第七十八章：匆忙收网
“如果他们当真有这么多火枪的话……”
黄旭阳自言自语，心中却大为震撼！
江浙行省富得流油，自己都没有几千火枪。更别说国库吃紧的中央了。
看着这些回来得人样子，也不像说谎。
“他们的搏斗如何？”
黄旭阳又试探性地问了问。
火枪，终归是器物上的，能挤出钱置办军务也无可厚非。
若是最基础的刀剑相斗都能不相上下，才是他最担心的。
“黄大人，他们应该是老兵。”
另一桌正在啃鸡腿的士兵说道，“我是最后几个逃回来的。他们的战斗力相当的凶悍！”
“老兵？”
他可不记得有多少老兵跑进冀北行省！
在黄旭阳的记忆中，自己哥谢明安在夹击李自成之前，就“捅”了孙传庭的屁股。
孙传庭的军队早就被自己和谢明安联手杀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成降军。
冀北行省从哪里捞出这么多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还相当强悍？
下一秒，他似乎理解了情况。
看来冀北行省一直在藏着掖着！
从自己发现，军粮经常被劫之前，他们应该就已经开始准备！
这些士兵碰到的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应该就是从劫粮当中训练出来的。
就他接到的报告，平均两三天就有一次劫粮，还是在各种不同的位置。
这么长时间的作战训练若还是练不出老兵那就怪了！
他有些后悔。
为什么自己当初要听了告天下书这种忽悠人的东西？
自己怎么就上当了？以为朱由检这小子不想当皇帝了？
此刻他皱起眉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冀北行省再这么发展下去了！
等到他们再如此发展下去，很有可能就要逐个击破自己这些地方上的军队了！
想到这儿，他找来了信使。
“给谢明安、洪元黎、孙竹明、郑步宇发信息。”
黄旭阳说着让信使记录下来，“告天下书有诈，若是我等再内斗，待到冀北恢复，遭殃的就是我等！”
说罢他让信使分成好几路快马加鞭送信。
他很紧张，若要从大明中央来看，自己着实是犯上作乱。
虽没有谢明安这样称帝割据为晋，但他都已经偷偷攻打了。
怎么都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现在他只求，这几个兄弟能听他的话。
其实这也算是多方的默契，从洪元黎的两湖势力稳定之后，他们其实也没有再多大动干戈。
打仗说穿了就是劳民伤财，若是赢了抢得土地百姓还好说。
若是输了，可就是倾家荡产！
因此，在势力做大以后，他们逐渐保守起来，相互慢慢形成了一种不开战的平衡。
当然，小规模部队的相互试探还是有的。
这小规模试探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各处都以为对方在劫粮。
现在看来，劫粮之事可能都是冀北行省那群人所为。
看着眼前这些跑回来的士兵，黄旭阳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手上有这么多了解情况的。
到时候跟冀北行省打起来的时候，就会有足够的信息。
另一边，在收到了孙传庭战报之后，朱由检命赵方准备了笔墨纸砚，打算写一些批示。
“打退敌军，可贺。所有或者的参战士兵，赏白银五百两，丝绸三匹。伍长以上，依次赏白银八百，一千，一千二。不过，损失超出朕的预期，需要复盘反省。朕命你在十日之内，将复盘书文送来。否则，所有赏将士的钱财均从你的俸禄中扣！”
写完，朱由检盖上自己的印，让锦衣卫放入信封再次送出去。
那名送信而来的锦衣卫在收好信之后立即离开。
“明天，朕要去找房子。”
见到送信的锦衣卫离开之后，朱由检说道，“要加快天津卫的调查。”
“皇上，那剩下的锦衣卫明天就从码头离开？”
赵方问道，“如果还要了解城中百姓的情况，带来的锦衣卫可能不够。”
“不，城中的情况，朕大致了解即可。”
朱由检摇了摇头，“在码头的锦衣卫尽可能混进帮派里面。最后配合李自成埋伏的兵做收尾。绝对不能让人跑出海。”
“臣领旨！”
赵方点头道。
“皇上，那我呢？”
李自成问道，见赵方有任务，他自己也不自觉地着急。
“你明天，跟着朕一同在城里看看。”
朱由检说着转向赵方，“明日天黑之前，朕要你将所有的证据斗殴汇总。”
“有些难，不过臣应该可以完成。”
赵方思索了一下后点头。
“明天一过，所有锦衣卫做好准备，朕要收网。”
朱由检说道。
他本不想这么快收网，还想再多调查和了解一些。
但眼前的情况不支持他做更多的调查。
黄旭阳在吃亏之后一定不会再一个人攻击自己，必定会向其他的叛军发信息。
朱由检所想的最好情况，当然是这些叛军头子聚起来之后，为了谁当老大相互扯皮。
但最坏的情况，就是各打各的。
尽管能够防守住，但朱由检必须亲自前去，稳定军心，而且还得提前做好各种准备。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这些叛军各打各的，数量也不是单纯李自成的四万人就能够抗住的。
说到底，他对于冀北行省的军事布防还没有做太多的准备。
因此，现在也只能尽快地收网。
“皇上，那拱火的事情……”
赵方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不做了？”
他觉得皇上之所以改变计划，应该就是孙传庭送来的那封信。
天津卫只要能够被锦衣卫严密监视，用精兵打击，然后再控制住这些帮派，令这些商人能够好好做生意，同时让张谷没法贪污，就能保证眼前的情况。
他也有所感觉，在孙传庭这场战斗之后，告天下书的忽悠效用会被降到最低。
这也表示，代表大明中央的冀北行省要和这些叛军正式开打！
“呃……这明日能做多少，做多少。”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这能减少这些帮派的抵抗。”
“臣遵旨！”
说着赵方便离开房间，下去做准备。
“李自成，天津卫这边，即将暂时收尾，朕需要你想想冀北边防的问题。”
朱由检皱着眉头说道，“朕先不说，想先听听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