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

秦墨给了服务员一个眼神,服务员沉着气,来到窗口开始竞价,桌上的宝物她随便喊,只要能买下那头骨,全交出去也未尝不可。

果然,秦墨的家底过于丰厚,随着价码追加,闹哄哄的拍卖场逐渐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六号贵宾室。

“恭喜六号贵宾室的贵客,成功竞下头骨。”

终于结束了。

桌上的宝物至少被划走了一大半。

石九幽看的直皱眉头,“真是个败家玩意。”

秦墨淡然道:“无所谓,我只对那头骨感兴趣。”

头骨送到,冰儿脸色一寒,“有杀气。”

杀气?

秦墨没感觉到。

小白道:“是大魔圣的气息,待会离开你可要小心一点,他们极有可能动手。”

“区区大魔圣,何足道哉。”

秦墨根本不在乎,小白摇头:“大魔圣不算什么,但他们背后必然是大势力,那几人都是跟你争夺头骨的,底蕴很深不可小觑。”

小白说的是,他们可能和修罗城的各大族群有关,修罗城是罗刹域修罗族的主要栖息地。

秦墨笑道:“来了正好,我要金身液。”

对话间,头骨扔到了小世界。

随着它进入囚仙圄,小白三人如临大敌。

夔木章华等人也感觉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占据了小世界,那头骨散发着水纹一般的波动,仿佛下一秒便要苏醒。

秦墨垂着眼帘,灵魂进入广场中。

随着他到来,有主宰的力量隔绝了头骨的水纹,护住了小白等人。

头骨颤巍巍的,眼睛里微弱的光芒涌动。

“果然有一丝灵魂未泯。”

度厄真君拿着猪肘子忘记吃了,嘀咕说:“我感觉到了大恐怖,你把这东西拿出去吧。”

连她都觉得可怕,大能恐怖如斯。

秦墨道:“我是此间主宰,它就算还活着,我也能压制他。”

底气来自天道。

天道之下的一切,在囚仙圄内都不能翻出浪花。

嗡嗡嗡!

头骨散发的水纹越来越激烈,好像那抹残魂要苏醒了。

大概有一个呼吸左右,整个囚仙圄笼罩了一层血色光芒。

秦墨暗暗咂舌,忙问天道:“什么情况?这头骨的力量好邪性,我居然压不住。”

天道狐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怎么可能!”

秦墨惊呆了。

天道说:“天道并非长存不灭,若有人能冲击天道成功,就能取代吾之存在。此人不在天道之内,说明他是在吾之前便存在的生灵。”

秦墨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也就是说,这个人逆天之后没有被斩灭,依旧保留了一抹残魂,这是有多么强大!”

天道叹了口气,“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可能,天道也并未全知全能,对过去发生的事,也无法干预,吾不能将之抹杀,否则会牵涉到时空和因果,引来未知的变故,而他能在天道的交替中,瞒过吾的真视而活到现在,又何尝不是天道规则运行的一部分。”

秦墨似懂非懂,“所以,你奈何不了他?”

“他身上承载了太多因果,那是一抹执念并非真魂,你要将他的执念抹去。”

“怎么做到?”

“帮他达成心愿,他的执念或可消散。”

天道的声音消失了。

秦墨暗暗叫苦,还以为囚仙圄的力量能阻绝一切,没想到遇到了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万年的超级存在。

执念苦苦支撑的残魂,到底有什么心事呢?

思量间,天空的颜色浓稠如血。

小世界的场景出现了变化,秦墨身形一晃来到了头骨前面。

小白等人大惊失色,度厄真君和冰儿见状急忙出手,想要将秦墨给拽回来,忽然秦墨回头看了一眼,三人被一股血潮压得后退,犹如惊涛骇浪中的枯枝败叶摇摇欲坠。

“到底什么情况!”

小白等人无法靠近。

夔木夔花他们险些被血潮吹飞出去,还好有三人的力量守护才能站稳。

秦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感觉头骨在呼唤自己。

有少年的声音在低语,仿佛跨越了时空,“我,遗失了她……”

“你到底是谁?”

秦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友好。

这一刻,血潮敛去,头骨升空,血潮附着上去凝聚了一个少年人的背影。

他就那么站在小世界中,秦墨感觉呼吸都险些停滞。

大能的气韵!

只是执念残魂散发的波动,就几乎令小世界崩溃!

随着血潮汇集,小白等人能动了,急忙冲过来护住了秦墨,戒备的盯着那少年身影。

他回眸一瞥,时空轮转。

几人在仙光中跨越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然后来到了一处大宅子里。

这似乎是一个人族的大家族?

这是执念的记忆?

度厄真君狠狠的啃了一口猪肘子,“看来买到了了不得的东西呢,这大能的实力超乎想象,可以驾驭时空,难道他是上一任天道?”

秦墨看不懂,反正着少年似乎比传说中的大能厉害太多了。

眼前是一位白净的少年窝在一位女子怀里读书,屋子里有炉火,外面大雪纷飞。

女子看不清容貌,秦墨只知道她很美,很亲切,这种感觉好像是源于少年的思感。

他是想让秦墨等人重历他的过去,帮他完成遗憾。

不出意外,小白他们也有这样的感觉,异口同声的说:“那女子是他姐姐。”

少年缩在姐姐怀里,听她讲故事,讲的都是修行界的故事,少年在她怀里沉睡。

同时秦墨捕捉到了少年的过去,他不知从何而来,被这个家族收养,心性懵懂像三岁稚童,只有姐姐和母亲对她很好,

姐姐是天才,需要外出历练,而少年的母亲罹患重病疯疯癫癫,他的父亲跑遍了各大州郡,遍访名医求药,可惜一无所获。

时光轮回,日复一日。

姐姐在家尚且还好,但她外出游学每每一年半载,少年可就遭了罪,被家族那帮子溜堂的小子打的鼻青脸肿,家族长辈见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他父亲对此也置若罔闻,他只求夫人平安,等治好了夫人再要个孩子,然后把便宜儿子送走,图个清静。

天有不测风云,少年十二岁那年,母亲终究是没挨过去,撒手人寰。没了母亲照拂的少年更像是荒野中的杂草,任谁都能踩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