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安的声音响起。
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道歉。
旖旎褪去，柒言面无表情道，“错哪儿了？”
男人蓦地笑了，原来这个小狐狸真的认出自己了。
他一把摘掉面具，然后又摘掉人皮。
虽然不知道柒言是怎么认出来的，但总归心落下了。
“我不该骗你。”
他伸出手想碰碰她的脸，柒言偏头躲开了。
“王爷喜欢玩自己绿自己的把戏，尽管玩，我玩够了。”
男人神色一紧，“你什么意思！”
“结束合作。”
“不准！”冷知安想也不想道。
“凭什么？”柒言冷冷道。
月光照进屋内，女人的轮廓清晰的落在冷知安的眼里。
她明明就在他眼前，却似乎遥不可及。
“皇后和柒凌天这次受到了重创，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哦不会再卷土重来，我们好聚好散吧。”
“不准！”冷知安依旧是这两个字。
柒言怒了，“冷知安，你到底从来有没有尊重过我！我难道是你的宠物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需要我就来找我，你不需要我就去找潋滟，我是你的备胎吗？”
“柒言，你在生气这个？”冷知安总算反应过来了。
“潋滟的事，我错了。”
男人突然发现，当第一次道歉张开嘴后，后面就一点也不难了。
人生中第三次道歉、第四次道歉……很快就来了。
听完冷知安的解释，柒言又好气又好笑。
“你觉得我需要别人来给我当挡箭牌？冷知安，你不要小看我！”
“我错了。”
“你如果怕别人对我不利，那么一开始，你就不该和我合作。”
“我错了。”
“你以后还会和潋滟演戏吗？”
“我错……不会。”男人斩钉截铁。
这一次，已经让他后悔了。
其实，一开始他的打算是，故意亲近潋滟，让大家以为他移情别恋，扳倒皇后后，再放她走，他的仇家那么多，他怕自己一无所有后，护不住她。
可是，他尝试后发现，做不到。
看见她和冷知双相谈甚欢，他疯狂的妒忌。
看见她落水，他怕的要命。
还是将她放在身边，他才最放心。
虽然霸道了点儿，不讲理了点儿……
“合作还没结束，也不准结束。”冷知安霸道的看着柒言。
“看你表现。”柒言双手环胸，“冷知安，你为什么会怕自己一无所有？”
男人勾了勾嘴角，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柒言目光如炬，“我知道这个问题或许越矩了，但是我们是合作伙伴，你的秘密我可以不打听，但是会威胁我们合作关系的不稳定因素，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我欠了别人一条命，只要他要的东西，只要我有，我都得给他，包括我的命，这算不算一无所有？”
柒言愣了一下。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她还想问更多，可最后没有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伤口，她尊重。
“那如果有一天，他想要我呢？”
柒言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会为了他一句话出卖我吗？
冷知安沉默了。
“不可能。”
“你说的是他不可能要，还是你不可能给。”
柒言此刻偏执的想要一个答案的样子，既让冷知安为难，又让他有一点高兴。
“我不可能给。”男人说完，偏过了头，耳尖却悄悄红了。
柒言舒了口气。
“我现在回答你刚刚问我的问题，你不算一无所有。”柒言笑了笑，一脸认真的看着冷知安，“因为，你还有我。”
柒言的意思是，两人还可以继续合作，但冷知安似乎会错了意。
他从未见过这么明亮好看又充满力量的眼睛，仿佛生生在他的世界里劈开了一道口子。
他的深渊里自此有了光。
男人伸手覆盖住柒言的眼睛。
“柒言，别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