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提剑冲了出去。
“顾澜，加速！”若惜千羽目不转睛地盯着黑蟒和顾澜的一举一动“就是现在，击左边！”
顾澜心领神会，右手将剑抛于左手。剑一横。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乍起，顾澜很明显的感受到他打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打到什么，若惜千羽第二道指令已经下达。
“顾澜，弯腰！”
顾澜听出这一声中含着的急切，脑子未作出反应身体就已经快速弯下。
几乎是在他下腰的那一刻，一个携带者狂风的物体擦着他的鼻尖过去。
蛇尾！
顾澜立刻判定出这是什么东西。眼睛被蒙住，其他感官的感知会提升到极致。
说来奇怪，他到没什么恐惧了。兴许是眼睛被蒙住看不见，又兴许是若惜千羽下达指令太快，使他短时间内反应不过来恐惧这东西。
若惜千羽一边下达着指令，一边向云川那边横移过去。
来到云川身边，若惜千羽先是探了探云川的鼻息。发现还有气，从琉璃镯中取了几颗疗伤丹药塞进云川嘴里。
若惜千羽还怕云川咽不下去，将他扶起来的同时，一掌拍在云川的胸口上。见他喉咙动了一下，才放下心来。
顾澜又一剑斩在黑蟒的黑的发亮的黑色鳞片上。激起了一阵火光。
若惜千羽眉头轻皱。
好硬的皮。若惜千羽在心里想。
在心中思索一番，开口朝顾澜喊了一句“后退五米。”
顾澜闻言原本越出的左脚顺势在地面上一点，借力倒退了几米后不动，静静等着若惜千羽下一步吩咐。
“再退。”
若惜千羽看那黑蟒正在一步步向顾澜紧逼而来，也许是先前吃了一波亏，它也不敢逼得太紧，和顾澜的距离不远不近。
它近一步，若惜千羽叫顾澜退一步。趁着空挡问顾澜：“你有没有学过什么剑法，功法之类的？”
“有•••••••”
声音十分虚弱。
回话的不是顾澜，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云川。
“澜儿虽平常顽皮了些，在剑法，功法上还是很有天赋的，时常得到师尊的称赞。”
若惜千羽脑海中浮现出江凌寒育人的情形，冷着一张脸•••••••既然顾澜的剑法能得到江凌寒的称赞，想必是还不错。
听这一说，若惜千羽心中也拿定了几分主意。“顾澜，接下来由你自己来打，凭你的直觉来打。我不会再插足了。”
“为什么！”顾澜一急。
“我开口是我指挥你，我不了解你有些什么能力，你太受我的限制了。”
顾澜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便被若惜千羽打断了“来了！”
“听着，听从自己的身体本能。相信自己，江凌寒应该是交过你了。不信我，总该信江凌寒吧。”
顾澜还想同若惜千羽辩论几句，但是一股魔气混杂着杀气的力量朝他来了。顾澜当下心一横。大不了和你拼个你死我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死，还是我亡。
听从身体本能。
顾澜脑子中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罅隙中回想了一下江凌寒交给他的。气息已近，顾澜左脚向前跨出一步，就在黑蟒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他急速将剑转了一圈，剑抵地面，身体借力在空中旋转几周。转的同时剑也不曾闲着，随着他的动作，剑也舞出一片剑花。
虽也是击打在黑蟒鳞片上，但几招下来，就连黑蟒身上也挂了不少彩。
疼痛使它暴怒地扭动着身躯，愈发猛烈地攻击着顾澜。竖眸更加凌厉，看着若惜千羽一行人恨不得将他们“剥皮抽筋”。
顾澜也差不多找到了感觉，面对着黑蟒也渐渐得心易手起来。
“这还差不多。”若惜千羽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说不上出是什么意味。
但在云川的角度来说，若惜千羽这是在笑。
“感觉有些奇妙。”他突然道。
“嗯？”若惜千羽被他这句话吸引“什么奇妙？”
云川笑道：“在生灵之巅的时候，说实话我也对师尊为什么收你为徒感到不解。但我现在发现。自从你来了以后，很多人都变了些。”他的目光投向还在作战的顾澜“先前和你争锋相对的顾澜是，我是，师尊亦也是。”
若惜千羽对这句话感到不解，她看着云川希望他再说得透彻点，但云川也没随了她的愿。他继续说道。
“这也许就是你的独特魅力吧。”云川也将目光转向若惜千羽，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我看得出，他们都很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他们对你的这份喜欢，别辜负了他们这份感情。”
若惜千羽眸中色彩变幻莫千，她率先将目光移开。
但是，云川••••••我来这是有目的的，这份喜欢注定要被辜负。别把我当成圣母。我不是个坏人，亦不是你们心目中的好人，该做的我做了，不该做的我
也做了，剩下的我有心无力。
“哦，对了。这次出去你要小心程炎，先前你闹出的一番事他对你应该怀根在心了。”云川又提醒了一句。
若惜千羽无心地应付了几句，仔细看着顾澜和黑蟒的打斗。
先前的顾澜对上黑蟒还算得上游刃有余，但照现在的情形，不管怎么看顾澜都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若惜千羽感到不解，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整个人宛若被雷击一样倏地蹦了起来。“现在过了几时？”
“算了，你不知道。”
“怎么会这么早就恢复了！？”
接连几句，都把云川搞懵了。云里雾里的。
“顾澜！后退！快！！！”若惜千羽朝着顾澜大吼道。
“时限过了！”
这下连顾澜也懵了。什么时间？
一晃神，巨蟒趁着这个空档，张着大嘴向顾澜咬来。
情急之下，顾澜只来得及向一边偏去。原本是已经躲过去了，可偏偏世界就是这么凑巧，巨蟒在刚才打斗中凸起的鳞片正巧将顾澜的眼带挂走。
顾澜眼前因太久没见光，刚睁眼一片雪亮，亮眼的过分。他眨了几次眼睛
才缓过来。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黑蟒盘曲着身体俯看着他，那毫无感情的眼神似乎是在看无处可逃的蝼蚁。
顾澜觉得身体发凉，大脑中一片空白。傻愣站在那。
在眼带脱落的那一刻，若惜千羽就暗叫不好。果然出了岔子。
有句俗话不是说“谋事靠人，成事看天。”她没料到兰草汁的效果会那么早就消散。果然，连天都不助她。
她担忧地看向顾澜。
顾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