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是我的错,我没能一箭射死她,打草惊蛇,恐怕下一步的行动,会更加的困难的。”

带着面具的男子站在黑暗之中,没有开口说话。

“师兄,我会再找机会的。”

“不必了。”他从黑暗之中现身,手中摸着一把弯刀,缓缓抬头道:“以眼下的情况来看,江云瑶应该还不知道这宝盒的意义,如今噬月教教徒并没有接收到教主的召集,说明教徒们,还不知道宝盒已经在江云瑶的手里了,叫明月来。”

那男子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

“王爷,不好了。”

莫阳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咽了咽口水,才开口道:“王爷,二公子......他到安王府上说,说他此生不会入朝为官,还说,还说要离开京都,什么时候回来,都说不准,如今安王大怒,府里,乱成了一团。”

江云瑶一口茶噎在口中,差点没喷出来,这事情发生的确实有些太过于突然了,这安南越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突然就坦白了?

“回安王府,快!”

莫阳赶紧备了马车,两人急匆匆的回了安王府,刚进了安王府,便听见了杯盏碎裂的声音。

“你生在皇家,不入官为职也就罢了,离开京都,你要去哪里!去干什么!你母亲腿脚不好,身边没有照顾的人,你当好好结婚生子,成家立业!”

“父亲!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要离开京都,我得......”

“好,你走,走了,就不再是我的儿子!”

听着里面的争吵声,江云瑶皱了皱眉头,看了安南允一眼,两人赶忙跑了进去。

只见母亲正用手帕抹着泪水,父亲站在一边,一脸的怒气,安南越背对着两人,站在门口。

江云瑶赶忙拉着安南允走了进去,看着碎了一地的杯盏,咽了咽口水。

“这是怎么了,都是一家人,有话应该好好说的嘛,这是怎么了。”说着,赶忙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丫头把这些给收拾了。

安南允扶着安王坐下来,皱着眉头扯了扯安南越,压低了声音道:“不是说好了,先等等,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坦白的吗?事情怎么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啊。”

显然,这不是安南越的初衷,他也不想闹成这个样子的,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定然有自己的苦衷。

许久之后,众人冷静了下来,安南越才开口说道:“他们要我成亲。”

安静了许久,安王才开口了:“他年岁不小了,总是这样拖着,我瞧着他近日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得赶快成家,我已经和相爷说好了。”

江云瑶听罢,咽了咽口水,道:“安南越,父亲和母亲都是为了你好的,要不然,你这样突然的这么说,伤了母亲和父亲的心。”

她站起身来,走到了安南越的身旁,既然已经坦白了,就不好挽回了:“我觉得,你还是跟父亲和母亲坦白了比较好一些。”

安南越回头看了看她,低下了头。

好一会之后,才开口道:“父亲,母亲,是儿子不孝,惹你们生气,儿子今日太过于冲动了,对不起,但是,我不会娶相爷的女儿,我......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她,是前凉遗孤,是山贼头子,秦阿明。”

这最后的三个字说出来后,周围竟然是死一般的寂静,谁都没有说话,连王妃的啜泣声都戛然而止,显然,大伙对于这个消息,都比较震撼。

“母亲,父亲,她曾不止一次救了我的性命,当年在江北的时候,如果不是她派人来救我,我早就死在娄九的剑下了,还有我备娄九抓走的时候,她不惜与娄九闹掰,救出了我,为我疗伤休养,还有,前凉的叛乱发生的时候,在王云的剑下,也是她救了我。”

“这个秦阿明,我是听说过的。”江云瑶听罢,赶忙转身对着王爷和王妃说道:“这个秦阿明,之前确实占山为王,但是向来也不与朝廷为敌,之前前凉发生叛乱的时候,她也没怎么参加,是个不错的姑娘。”

安王听着,转过了头:“就是他年少时征讨失败的那个秦阿明?”

这话让江云瑶噎了一下,赶忙笑着继续说道:“啊,是啊,不过那只是秦阿明的手下比较厉害,这个姑娘实际上,也是小家碧玉温婉大方的,从前是前凉相爷的姑娘。”

安王没有说话,王妃也没有开口,眼瞧着这收不了场了,安南允赶忙开口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越儿,走吧,回你屋里去,父亲和母亲要休息了。”

说罢,便带着安南越离开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江云瑶叹了一口气。

让安王和王妃接受秦阿明,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安南越又僵的很,只认定了秦阿明一个人,这样下去,事情会闹得越来越不好看的,本来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却变得如此尴尬。

她得像个办法,缓解这件事情。

“额,父亲,越儿他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那秦阿明多次救他性命,他兴许也想用自己的身份,帮帮秦阿明......”

“好了,你不用多说了。”

安王说吧,起身离去了。

......

这一日大伙过的都不安生,提心吊胆的,只怕安南越和安王又起什么冲突,这二公子打小淘气,不少惹得安王生气,也没少挨揍,这几年长大了不少,倒也安生,如今这突然又大闹起来,众人都觉得害怕。

夜深了,安南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看着烛火渐渐的燃烧到了尽头,又缓缓熄灭,他心绪难宁。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烛火被重新点燃,安南越翻过身来,之间安王坐在了他的床头,这个驰骋沙场,征战一生的老将,此时,竟然有些沧桑的样子。

“父亲......”

安王转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许久,才开口道:“兴许,是父亲的错,不应该不问你的意见,便和相爷定下你的婚事。”

“不,父亲,都怪我,我不该那么极端的,惹你和母亲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