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明待在寨子里,除了检查一下屋子的建设情况,黑衣人们的操练情况,便也就无所事事了,偶尔收几封娄九的来信,劝她把安南越交出来,否则逼急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也不理会,,而安南越呢,更是无所事事了,这寨子里除了秦阿明没人跟他说话,而他呢,也不敢轻易的出了寨子,所以每日也就只有缠着秦阿明烦她这一桩事情可做了。
今日抓个兔子烤了,明日再抓个野鸡炖了,凭借着和江云瑶学到的一些浅显的东西,哄的秦阿明倒也还算开心,日子过得慢吞吞的,倒也乐的自在。
但另一边的娄九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少主,齐县失手了,我们的人大败,退了百余里,属下方才接到消息,后面卞城的军队也在赶进,我们无路可退了,这样下去,被抓是迟早的事情……”
听着锦华着急忙慌的禀报,座上的娄九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做的时候,结果就显而易见了,所以眼下的局势,娄九早该预料到了。
他冷冷的笑了一下:“打吧,让他们打吧,该来的都快点来,我就是要给朝廷看一看,什么,叫灵异事件。”
说罢,娄九冷哼了一声,指尖轻轻的转动着杯沿,嘴角勾起了一抹让人看不懂的微笑。
锦华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了娄九,有些不明白。
“吩咐他们,原地休息整顿,他们打,我们便退,等军队都围上来了,就叫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好戏。”
随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锦华还是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刚退到门口,便听到外面急促的马蹄声,一个信使翻身下马,火急火燎的进了营帐。
锦华转头看了看,他认得,那是徐迁的信使。
“在下徐将军手下信使,受徐将军委托,为少主送来八百里加急信件。”
娄九抬眼看了看他,心里有些不耐烦,他不用拆都知道这信上写了什么,无疑还是催促他抓紧时间打探钱安的位置,然后做掉这个人。
他是很看不上徐迁的,做事磨磨唧唧的,总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被皇上察觉他的不忠,太过于小心谨慎,给娄九添了不少的麻烦。
可是徐迁还是他不得不需要的一个人,所以有些事情,还就得谦让着他。
娄九不耐烦的接过信件看了看,果不其然,是叫他不要总是顾念着从前的感情,如今局势不如从前,由不得他胡来,朝廷的军队随时可能夺回江北,到时候娄九无力回天,更别说查询什么钱安的事情了。
他将信件丢到一边,本是不准备理会了,他觉得,就算是没有钱安,皇上也迟早会对徐迁产生怀疑,如今这趟麻烦事,不沾惹也罢。
可是转念一想,前梁皇子还在徐迁的手里呢,若是他暴露出了什么不忠的轨迹来,皇上查出皇子的身份,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不算为了徐迁,是为了皇子,他也得杀了钱安。
想到这儿,他眼里露出一丝狠意来。
他与秦阿明是曾经一同长大的伙伴,秦阿明的父亲,是前凉国的宰相,为人宽厚,颇有远见,性格醇直善良,前凉沦陷,秦相殉国,临走前,嘱咐自己的女儿好好活下去,不要杀戮,也不要复仇。
但他不同,他得救出大人,光复前凉,若说他有什么大志向,倒也不是,不过是大人对他有恩,所以,他万事都是为大人而做。
秦阿明算是他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后来没了前凉,两人的关系便再不如从前了。
她养了一批人,是为了自保,劫富济贫,替天行道,而娄九在暗中使尽了阴谋算计,为了他的目的,不知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便就此生了嫌隙。
娄九生来冷漠毒辣,对什么人都没有太大的感情,除了大人,便唯独只在乎秦阿明了。
所以不管如何,与她为敌,娄九做不到,但这不代表着,他没有能力把安南越从寨子里抓出来,让他吐出钱安的位置来,好给徐迁交差。
此刻天色已经不早了,安南越却还没睡,躲在草丛里,拉着一根线静静的等待着不远处的动静。
一个灰兔子正小心翼翼的张望着四周的情况。
安南越死死的盯着这个小猎物,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微笑,自言自语道:“来吧,小东西,钻进我的圈套里来吧。”
话音刚落,那灰兔子便一头扎进了那笼子里,安南越眼疾手快,赶忙拉了一下手中的绳子,笼子的门瞬间被关上了,里面的兔子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来领,丢掉白菜开始挣扎起来。
安南越从草丛里钻出来,笑嘻嘻道:“看来明天又可以开荤咯~”说着,拿着一个麻布袋子走近了那小兔子,心情大好,甚至还哼起了歌儿来。
也许是太得意忘形,打开笼子伸进手想抓那兔子时,一个不留神,竟然让它给钻了出去,蹭蹭的几下便溜入了草丛里。
安南越赶忙追了过去,扒开草丛后,便看见那兔子慌不择路,往前跑去。
他赶忙向前追去,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又偏偏追不上。
“别跑了别跑了,我一定把你做的特别好吃,站住!”
正追着,那兔子一头扎进了一个灌木丛,安南越赶忙上前扒开来看,却哪里还见兔子的踪影啊。
他懊恼的拍了拍脑袋:“真是的,到手的肥肉给丢了……”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心里凉了一下。
刚才追兔子追的太过于入神,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跑出了寨子。
所幸没有跑远,此刻他也不敢耽搁,赶忙准备转身往回跑。
可才刚一会过头,他的心便凉了,眼前竟然悄无声息的站了两个人,他们手中握着剑,慢慢的向着安南越逼过来。
他咽了咽口水,又转头想换一个方向跑,可是这后面,也站了两个人。
圈子越缩越小,安南越知道,他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