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墨怀风的眼里,墨瑾瑜根本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此时此刻的他,难免会有些委屈。
这皇位给了谁,墨怀风都是无所谓的,所以他便以为,这墨瑾瑜与他一样,若皇上让他做储君,那么另一个,将来就做亲王辅佐。
可是,墨怀风是优胜者的哪一方,有些事情,根本就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刚下了朝,爱卿便过来了,看样子,是着急的很啊。”皇上走进书房,径直坐了下来,看着底下站着的御史大夫,冷声道。
“皇上,微臣还是觉得,如此贸然的给九点下封爵,恐怕遭人议论,不好收场啊。”
“不好收场?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好收场法?”
“皇上,如今立储在即,形势严峻,朝中本就混乱不已了,若是突然提拔九殿下,万一殿下生了贪心......”
“朕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好端端的立个储君,怎么还搞得形势严峻,混乱不已了?你倒是给朕说一说,朕哪里做错了。”
看皇上这样子,是极其不愿意接受他接下来的提议,若是识趣一点的,此刻就该告退回家去,可是这御史大夫偏偏是个不怕死的。
“皇上,历来皇子都是功绩显著才能加封进爵,二殿下是嫡子,与众大臣一起上朝出谋划策,曾为饥荒,水灾都出过不少的力才能封爵,四殿下英勇聪慧,曾在前凉之战,水旱洪涝的事情之中也立下功劳,可这九殿下,才刚刚成年,整日花前月下饮酒作乐,不理会朝政,也没有听从皇上教导,皇上送九殿下去林场接管,算是一种鞭策,臣等都绝无二话。”
他说到这儿,坚定的抬起了头继续道:“可是,就因为他救下了四殿下,就封了爵位,恐怕会引起其他皇子的不满,甚至此举,已经违背了常理,老臣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公平公正。”
这些话听的皇帝是一肚子的火,可是他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自古以来都是立功封爵,这一次墨天成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突然给了这么大的赏赐,这些老臣们难免抓着不放。
可这些话确实听的他很不舒服,他是皇帝,是九五之尊,他要做些什么事情,这些大臣们都要指点一番,甚至说自己违背了常理,再这样下去,他这个皇帝当得,可真是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照你这话说,朕该怎么做啊。”
“臣请皇上收回成命,赏赐白银可彰显皇上的宠爱,就算再多臣等也绝无二话,但还请皇上收回封爵的命令。”
皇上慵懒的靠在了椅背上,他给墨天成封爵,不是随心所欲的,他自有他的道理,但现在朝堂之上有着众多墨瑾瑜的党羽,所以,他并不准备与御史大夫多说些什么,只等着看他怎么办。
“朕不准备收回成命,朕,就是要加封天成,礼部已经开始安排各项事宜了,说什么都晚了,哦,对了,还有,怀风的腿伤了,一时之间去不了江北,但是江北的事情也是刻不容缓的,所以,朕打算把林场交给六皇子去打理,江北的事情,就让天成带兵前去吧。”
皇上漫不经心的说罢,微微抬起了眼眸看着御史大夫的表情。
果不其然,御史大夫大惊失色,跪倒在地,道:“皇上!这万万使不得啊!九殿下年纪尚小,又从来没有过带兵打仗的经验,这次出行江北虽说平定战乱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九殿下娇生惯养,没吃过这样的苦啊,更何况,二殿下日日努力勤奋,每天都有练习骑射之术,此时下江北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二殿下啊,皇上任命六殿下去接管林场,让九殿下去江北平叛,这样,岂不是会寒了二殿下的心吗!”
“够了!”
御史大夫义正言辞的声讨着皇上,仿佛皇上这是犯下了什么弥天大错一般,皇上终于听不下去,发了脾气。
“你怕朕寒了瑾瑜的心,就不怕朕寒了怀风的心吗!朕告诉你,朕意已决,谁也不准再议论此事!”
“皇上!派九殿下去往江北,这是大错啊皇上!”
“你这是在心疼九殿下!还是想为墨瑾瑜争夺机会,好让他有了政治功绩,将来,好与怀风争夺储君之位!好应了你答应皇后的事情!”
皇上说到了气头上,拔高了生意,摔了茶盏,屋里伺候的下人们都赶忙跪下身来,而堂中的御史大夫心中也暗道不好,他原本想装作忠臣进谏,可是哪里想得到过了头,不仅引了皇上怀疑,还牵扯出了与皇后勾结一派的事情。
这下他可不敢再直言进谏了,稍微说错了些什么话漏了馅儿然皇上抓住了把柄,他的官职可就保不住了。
“皇上息怒,微臣,微臣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绝无二心,还请皇上明鉴。”
此时很明显,御史大夫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微微发抖了。
“朕最恨的就是前朝后宫不清不楚,勾结权势,拉帮结派!皇后犯错,你们这些老臣也跟着犯错!如今怀风已经断了腿,朕还在清查此时,为什么不任用二皇子!你不清楚吗?朕要查,是不是他干的!说的够明白了吧!你可以去给墨瑾瑜通风报信了,就说皇上已经怀疑到了他的头上,让他想想怎么掩藏证据吧!”
皇上这一番话说的极度的愤怒,甚至已经涨红了脸冲着御史大夫喊叫,堂中气氛紧张,跪在地上的御史大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皇上的下一句话,就是把他拉出去砍了。
此时的他只有极度的后悔,后悔自己的鲁莽进言,皇上料理朝政这么多年,什么腥风血雨没有见过,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只是不愿意拆穿一些事情,可这御史大夫步步紧逼,逼的皇上彻底的动了怒气。
朝堂之上谁与皇后勾结一派,皇上都清楚的很,只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过大的整顿,稍来些暗示,他们自然会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