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自己都还身处险境,却还在关心着别人的安危,确实有着将军的样子。
“劳烦世子妃牵挂了,让世子妃放心,奴才一定会办成这件事的。”
“公公只试试就好,万不可连累了公公,否则我与世子妃也万万不得心安。”
德顺点了点头便告辞了。
今日皇上朝政比较繁忙,与徐将军太傅等人正在书房议事,若没有什么事的话,应该是不会传他的,现在他要做的,便是找个画师,偷偷去皇上的寝殿看一下那副画,然后让画师尽量的临摹出来。
这画师是个漠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当初因为遭到了大漠皇帝的误会,将他贬础了,后来他来到天朝,受到了皇帝的重视,当了宫廷画师。
他不过只是个画师,一些朝堂上的阴谋算计都与他无关,如今德顺公公给了他一笔钱,叫他临摹一副画,他自然没有二话。
德顺遣走了皇上寝宫里所有的下人,只叫了一个徒弟在门口守着。
皇上的床自然是有好几处暗格的,为了防止各种可能突发的状况,所以这画到底藏在哪里,德顺也不知道。
那画师倒是漫步尽心的,甚至捏了桌上盘子里的一颗葡萄塞进了嘴里。
摸了半天,也没能找到暗格的机关,德顺难免心慌着急。
正无计可施的时候,看到了窗帘上穗子,这穗子好像连着上面,很有可能是机关。
德顺赶紧凑过去,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果不其然,弹出了一个格子。
正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很明显扬高了一个调子的声音:“皇上,您怎么回来了!”
德顺心里一慌,向门口看去。
“他们吵的朕头痛,找了个由头便回来谢谢,叫小厨房给朕端一碗梅子汤来。”
说着,便听到了房门要被推开的声音。
德顺慌乱的将画放好,将暗格推了回去。
“皇上,早上皇后娘娘来请您用早膳,您不在,要不现在过去?”
门口的小徒弟显然有些慌了,皇上收回了手道:“朕只是回来休息片刻,若是晚了,怕那些大臣们又要说朕了,去回皇后,朕晚上再去与她用膳。”
正说话间,门从里面开了,见是德顺,皇上倒也没有很惊奇:“德顺你怎么跑到这儿了?方才朕叫了你好几次,都寻不见你人。”
正说着,身后的画师便跪地请安了:“微臣参见皇上。”
皇上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德顺笑了笑,脸上一丝的慌乱都看不出来,淡淡道:“马上就要到皇上的寿辰了,依照惯例,画师是要为皇上做一副画的,这背景每年都要缓缓,前年是书房,去年是朝堂,今年便画皇上的寝宫,这画师从来没见过,奴才便让他稍微记一记,皇上繁忙,到时候只叫画师再画皇上就是,省些时候。”
皇帝嗯了一声便走了进去,也没有什么怀疑。
德顺的为人他自然清楚,这么些年来,德顺做事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所以便也没有多想。
德顺松了一口气,将画师送了出去,压低声音道:“方才那画的模样,你可能临摹个大概?”
那画师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临摹一下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好,不过你可得记住了,你曾与云朝暮相识,是当年见过这副画才能描摹的,明白吗?”
“明白,公公放心吧。”
德顺点了点头,将那画师送了出去。
还没三日,画师便将临摹的画做了出来,若不细看,倒还真看不出与云朝暮的那一副有什么不同的。
很快,这副临摹的画便到了江云瑶的手上。
“这个德顺公公还真是厉害,没想到真的给我弄到了。”
江云瑶捧着那副画,有些崇拜的说道。
“德顺说你父亲于他有恩,可我怎么不知道,将军还与德顺公公相识呢?”
江云瑶摸着那副画,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也不清楚,这画是真的不错。”
“不过,你现在得到了这幅画,你想怎么做。”
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这幅图好看,但并不复杂。
江云瑶这一次要用光,这是一副水墨画,对色彩要求不高,所以只要光用对了,材料用好了,再挂个幕布,就能将这幅图用光影的形式做出来。
虽然用光影的画做出来到底会更粗糙一些,但是对于古代人来说,也算是新奇的了,搏得皇上的开心不在话下。
做出来的东西粗糙,这过程可不简单,她得一点点的做好结构等等,还有打出来的光的深浅,这样才能让这画更迷人,更真实壮观。
看样子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是不会闲着了。
看样子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可是意外总是一个接着一个。
安南允接到召见,去了皇上的书房。
此时的书房里只有大将军徐迁和黑着脸的墨怀风。
“世子来的正好,对于这件事,朕想听听你的意思。”
皇上说罢,摆手示意徐迁将事情的经过说于他听。
徐迁行了一礼,道:“微臣见过世子,此时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微臣实在没了办法,才不得不来与皇上秘议此时。”
“什么事?发生什么了?”
安南允看到一边墨怀风的表情便知道,此事对于他们来说绝对不利。
“微臣认识一江湖好友,想来世子也认识,是一商贾之子,叫王云,他有一个妹妹叫王倩,便是先前被四殿下养在府中的女子。”
徐迁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墨怀风:“此事实在难以开口,这事的风头好不容易下去了,若是再闹大了,恐怕也对四殿下不利,但此时微臣做不了主,王云的妹妹王倩,怀上了四殿下的孩子。”
安南允大吃一惊不敢相信。
墨怀风是与他从小到大的玩伴,他的性子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况且墨怀风与宋倾感情要好,墨怀风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可是看到皇上满脸的怒容以及墨怀风的脸色,他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
不管信不信,这事情都一定是发生了的。
“这事情,兴许有什么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