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明白了:“你打算在那个时候送出去?可谢家的那个小姑娘很少出来交际,要是不会作诗怎么办?”齐国公和齐松也有一样的担心。
齐娴微微一笑:“爹,阿娘,大哥,你们放心吧!我已经让扶柳去查过了,谢梅虽然很少出来交际,但是但凡她出现的场合,都有一些上佳的诗作流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诗作很少传到我们这个圈子来。”
“谢梅一直没有机会出现在一些豪门大户的场合。除了她出身的谢府门楣不高之外,也和承恩侯府和戚国公府有关。根据扶柳查到的消息,承恩侯府的谢氏母女一直不喜欢谢梅母女两个,戚国公府现在的国公夫人也不喜欢她的小姑子谢氏!”
“我估计,承恩侯府和戚国公府中一定有人想办法在压制谢梅的光彩。只是那谢梅也真是神通广大,没有任何人提携也能遇到皇上和北凉王子,真是有运气!”齐娴叹息一声,似乎有些郁结。
齐松皱皱眉头,很快又松开了:“娴儿不用担忧,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将来就是想要谢家的那个姑娘,最多也只能封个贵人。只是谢家门户这么不紧,我们作为外人不好说什么,但是做父母的总要放在心上。”
齐国公一拍桌子:“前两天,原来的礼部的祠祭清吏司张大人告老还乡,走之前向皇上推荐了谢瑞成。我之前从来没有关心过,可现在想想,这十年来,谢瑞成从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侍诏走到今天,没有皇上的支持是不可能的!”
朝廷官员的职位空缺就只有这么多。除非这个谢瑞成有大才,要不然不可能在短短十年的时间里,从一个九品芝麻官上位到如今的从三品位置。而且外人若不是细心去查,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个人。
齐国公再也坐不住了:“我现在就进宫一趟,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松儿,你暂时就不要考科举了,爹实在是......”
齐松豁达一笑:“爹,我没事,做个闲云野鹤也是不错的!再说,阿烟怀孕了,我正好可以好好陪陪她!”他一只手轻轻放在妻子的肚子上,夫妻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之间的感情不言而喻。
齐国公和齐夫人大喜,齐夫人拉过柳氏的手:“好孩子,怎么不和阿娘说?”一边说,一边一只手搭在柳氏的右手上,良久笑了:“孩子非常健康,脉象沉稳有力,看来胎已经坐稳了,好,好!”
柳氏羞红了脸,可眼里全是高兴,半点没有丈夫不能出人头地的沮丧。其实两个嫂子的性子都非常好,不说别的,前世的时候,大哥的后半辈子基本没有什么升迁,要不是有国公府的银子在,恐怕养家都困难。
二哥就更加不用说了,因为做了富贵闲人,除了和朋友出去吃喝外,也就是在家里听曲了,可不管是大嫂还是二嫂,两个人都没有任何责怪和怨言。反而全心全意操持家务,两妯娌之间更是互帮互助。
皇宫,晨曦宫
全有财端茶进来,放下茶盏之后轻声禀告:“皇上,门外齐国公求见!”
高元正批着周章的手一顿,看了一眼全有财才回答:“还不请齐国公进来,朕的岳父很少在这个时候进宫,想来是有要紧事了!”全有财的身子弯的更低了,他应了声,转身亲自请齐国公进门。
高元安坐上位子上,摩挲了下自己的手指,等看到齐国公进门时,整个人缓和了神情,显得极为信任这个未来岳父。可齐国公看到皇帝这个样子,整个人就像泡在寒水中一样,又冷又刺骨。
“齐卿,此次进宫可是有什么要事禀告?过些天就是阿娴的生辰了,朕正打算给她送一个特别的礼物。阿娴没有生气吧?胡家的事情朕都已经了解了,齐卿放心,朕不会因为舅家的原因而偏颇的!”
如果没有小儿子和女儿的事情发生,也许齐国公现在是真的老怀安慰。可经过前面两件事,齐国公只觉得一阵心寒。皇帝才十几岁的年纪,他可以说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可皇帝心里怎么想的,他到现在都不知道。
还好,齐国公是个有自知自明的,既然他的儿子比他更有头脑,那就听大儿子的。这样一想,他也没有过多纠结,直接俯身下拜,行了一个大礼。高元微微皱眉,第一个反应就是齐国公府是打算逼迫帝王?
齐国公头磕在冰凉的大理石上,朗声开口:“皇上,臣今日过来,是为了向皇上呈献一物。”说完双手举着一物。高元挑挑眉,亲自下了龙椅,拿过了齐国公手中的东西,看看到底是什么。
齐国公就像没有注意到上方突然变粗的呼吸声,情绪不变:“皇上,你也已经长大了,而我们都是老家伙了。齐家在边疆已经守了三代人了,每一代的教导都是马革裹尸,为国家鞠躬尽瘁!”
“到了老臣这一代,不是老臣不愿意为国家奉献,只是老臣也应该把机会让给年轻人。我们老了,这个时代总要给年轻人的。老臣的夫人多年来由于性子原因,很少出门交际,现在正好可以陪陪她!”
话里话外都是对家人的惦念和国家的忠臣,可高元却感觉一股无名的火气窜了上来。这个时候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威胁他处理胡如宝的事情?齐家真是欺人太甚,梅儿说的对,他们就是功高震主!
“国公爷,你是先皇在世时的托孤大臣,难道你现在就要舍朕而去?朕知道,昨天如宝的事情让你伤心,可朕也要考虑太后的想法。太后她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在宜寿宫昏死过去,还是太医及时才救回太后。”
“哎,朕虽然看不惯胡如宝的所作所为,甚至觉得齐公子做的对。可朕的舅舅和母后一再相求,朕也不想让百官觉得国公爷一家咄咄逼人。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