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二丫从混沌中醒来,只感觉眼前像是蒙了一层白纱,只能依稀见着头上是橙色的帘子,且看得并不十分清楚。

  喉咙中有着浓重的血腥味,胃里也十分难受,这让她很不舒服,想吐得紧。

  于是她伸手去够床边,想要撑起身子,找东西一吐为快。

  却摸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呀!姑娘你醒啦!”小荷正趴在床边浅睡。

  突然间被一阵掉在手背上的冰凉惊醒。

  她抬头一看,原来是二丫醒了。

  她立马冲屋外叫着:“白护卫,二丫姑娘醒了!”

  然后爬上床,将二丫扶坐起来。

  “二丫姑娘!二丫姑娘!你好点了吗?”

  二丫只觉得自己头晕得紧,喉咙也发痒。

  她想说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但是却无法说出口。

  最终她沙哑着嗓音说道:“我 想 吐。”

  小荷听见了,立马拿过放在一边的痰盂,然后将二丫的头转向痰盂。

  “姑娘这里,吐这里。”

  二丫忍着,顺她的力道移过去。

  “呕!”

  一时间,一阵血腥味夹杂着呕吐物的味道在屋中散开。

  二丫吐完了,总算清醒了过来。

  她接过小荷的水,猛漱了几口。

  然后有气无力地叫小荷赶紧拿出去。

  “小荷,快.....快拿出去。”

  “是。”

  小荷将她扶着靠在床柱子上后才起身将痰盂拿了出去倒掉。

  屋外的白叶听见小荷喊着二丫醒了,立马去找来了大夫。

  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头被他从岱宗的医药堂抓着快速赶了过来。

  累的老头一直喘气,不停叫白叶慢点。

  然而白叶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温和镇静,脚步飞快的走着。

  见他累得不行的样子,闲他拖慢了速度,脑子一转说了一句:

  “上官大夫,属下失礼了!”

  说话间已然一下将大夫扛在了肩上,运起内力飞快的往二丫的居所赶去。

  老大夫被吓的大叫出声:“啊!白叶你慢点,老头子骨头要断了!”

  这边二丫苍白着脸靠在床柱上,看着被小荷打开的门出神。

  “我要报警!这些人怎么就这么不讲理。太野蛮了。”

  想到自己在那个棕袍人手下无力反抗的情况,她苦笑了一下。

  “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了一个疯子。”

  “唉!”

  “咳咳!”

  又是一阵血腥味出现在喉咙里。

  她抬起一边的胳膊按了暗按被击中的地方,顿时一阵连着胸口的疼痛袭来。

  “嘶!”

  顿时屋中响起了一阵抽气声。

  “搽!不是只打了肩吗?怎么胸口也痛?”

  “嘶!痛死了。”

  她痛得脸上直冒汗,脸边的头发丝都变得湿润起来。

  院子前面的书房内,白子柏正在写书法。见白叶二号来报,直接问道:

  “二丫醒了?”

  “是,公子。”

  “可有叫大夫?”

  “白叶已经去医药堂找上官大夫了。”

  白子柏点点头。

  “你先退下吧。”

  “是。”

  说罢白叶二号退下了。

  白子柏见他出去之后,就就放下了手中的笔,以手握成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太不省心了。”

  这边,白叶扛着上官输到了二丫的门口。

  他放下脸气得通红的上官输,敲了敲二丫开着的房门。

  “二丫姑娘!”

  二丫回过神来,有气无力的回应:

  “嗯,在这里。”

  白叶听到二丫的回声,小心翼翼地问:“那姑娘我们进来了?”

  “进来吧!”

  白叶带着上官大夫走了进去。

  “二丫姑娘,这是上官大夫。”

  二丫看向这个年过半百,脸色通红的老头。

  “上官大夫好!”

  “好什么好!”

  上官输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白叶。

  “要不是看在白子柏的面上,谁想跟你过来看病!”

  嘴上这么抱怨着,但是他下手可一点都不慢。

  先是看了二丫的面色,然后看了一直看着这边的白叶一眼。

  “臭小子看什么看,转过去。”

  白叶自是明白了,接下来不宜他看,于是立马转身走了出去。

  上官输解气了。

  他看向二丫。

  “娃娃,把你衣服拉下来一点,让老夫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二丫点点头配合着他将肩头露了出来。

  上官输仔细看了一下伤口,然后给二丫把了脉,叹了口气。

  “哎呀!这个段许诸刚回来就这么暴躁,看来还是要疯掉了。治了这么些年现在都没好,没救咯!。”

  他边说着边拿出一旁的药箱,取出银针。

  “你忍着点,老夫要扎了。”

  说罢,他直接一针刺下。

  二丫以为会比较痛,立即紧闭自己的眼睛,然而只是感觉有一丝冰凉的东西扎入肩上,却是没有感受到疼痛。

  她好奇的看着上官输和他手里的针。

  “这一点都不痛唉!”

  上官输看了她一眼。

  “老夫扎针会痛?你是当这些年老夫的针是白扎的。”

  “嘿嘿!”

  二丫撑起脸皮笑了笑。

  “这不是有点好奇嘛。之前有一个村里的大夫也是给村里的一个壮汉扎针,那个人痛得死去活来的。现在见着了大夫,才知道之前遇见的都是庸医。”

  说话间上官输已经将针扎好了,他拿出纸笔写药方。

  听见二丫的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倒是嘴甜。”

  二丫见着他正在写药方,心中暗暗叫苦。

  这个世界的药是真的难喝,不仅有股怪味,还特别苦。

  于是她打着哈哈说道:“嘻嘻!肯定是甜的啦!”

  她撑着一边身谄媚的看着上官输。

  “那大夫说我这甜嘴是不是该配甜药呢?”

  上官输听下写着的手,眯着眼睛看着她。

  “怕苦呀?”

  “嗯!嗯!”

  二丫认真的点头。

  上官输笑了。

  “哎呀!小娃娃呀,这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这甜嘴呐还真得要苦药才压得住。”

  于是他继续落笔,眼睛里闪着光将纸上败火黄连由一钱改成了二两。

  二丫并不知道面前这个笑嘻嘻的老头已经将药方中的黄连加重了剂量,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帮自己开一副好吃点的药。

  这一副药方就写了将近两刻钟,因为老头写下一味药就要思索一阵,搞得二丫都不好意思打扰他了。

  她只能一个人盯着床帘发呆。

  上官输将药方写好后就拔出了二丫身上的银针。

  装好东西起身后细细叮嘱道:

  “我过三日再过来。你这几天一日三次药,千万不能松懈。段许诸的内力霸道,你又没有内力防身。因此,你的伤更严重一些,需要慢慢调养,药是不能停的。”

  “谢谢大夫!我知道了。”

  二丫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切按他的吩咐接受治疗。

  上官输见她态度还算诚恳,脸色终于好上了许多。

  但还是一甩袖。

  “哼!这样还差不多。”

  走出门后直接看也不看地将药方扔到了左手边的地上。

  “一日三次不能停。忌腥辣。再熬点老母鸡跟鱼汤给她补补。”

  白叶捡起地上的药方,冲他歉意的一抱拳。

  “多谢上官大夫。白叶这就送您回去。”

  上官输直接将自己的药箱扔了过去,也不管他也没有接住。鼻子一哼就走在了前头。

  白叶伸手敏捷的接住了药箱,跟在他后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