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重伤濒死的女孩儿,怎么可能自己离开?

但就真的发生了。

在那个监控并不完善的年代里,医院也只有大门,走廊有监控。

马路上一些事故常发的十字路口,才会有监控。

而且那监控画面像素极低,能模模糊糊看清楚人就不错了。

警方调取的监控当中,只能模糊看见一个身影。

初步判断,女孩儿是深夜离开的。

大约就是子时以后,按说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医院走廊大门一到了晚上10点以后,几乎就没有人来了,就剩下病患和值班的医生和护士。

这个时候这大门是要上锁的。

说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重症监护室所在的走廊,是和妇产科的科室是相通的。

这年头儿偷啥的也有,人心坏了,这家医院曾经就发生过,新生孩子被偷走。

不光如此,时常有小偷窜进病房,偷盗病患的财物。

当时都是用现金结算,病患的钱一旦用完,家属就得马上打钱。

那些陪侍病患的家属,有时候为了方便,也不得不把大量的现金带在身边。

毕竟银行晚上是不开门的,取不了钱。

再说那个年头一旦要用到什么贵重药,都得现场就得拿钱。

身边不带点钱能行吗?

小偷就是趁这个空档,一来深夜病患家属跟着陪侍了几天,到了这个时候早已经是困了,难免打盹睡觉。

病房里丢钱的事情实在是层出不穷。

有的还怀疑是同病房的,因此还大打出手。

也是因为这个医院方面才不得不在走廊里安了监控,大门,还得上锁,还是那种防盗门。

要是不经过医生和护士的同意,你还真就出不去。

也正因为是这样,接下来的事儿更加诡异。

警方调取监控以后查来查去,根本毫无线索。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女孩是自行离开的。

虽然这个结果比较荒谬,可女孩家属看了监控以后也是无话可说。

那重伤濒死的女孩,的确就是自行离开的。

结论一出,消息传的满城飞扬。

记得这时当年还上了报纸头条,可能是官方怕事情扩大,有不好的影响吧,很快头条便被撤下去了。

总之这事情处处透着诡异。

因为怕会引起社会的不安,这件事情被淡化处理。

女孩的家人只好委托警方到处贴寻人启示,可警方查来查去,在当年那个条件下,也是很长时间毫无结果。

这就给了我和我妈很大的打击。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要么一开始就别给我透露一丁点希望,现在倒好,好不容易看见希望,却又被无情的泯灭。

我妈在医院准备了好半天,不得已又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怎能不垂头丧气?

我对这件事情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可能就在这个关键时候,会出这样的岔子。

我终究是有些不甘心,干脆想通过女孩的家人,找找这个女孩到底去了哪?

张校长负责联系,话也说得很委婉,女孩家长得知我们的目的后,刚开始很气愤,指责我们目的不纯。

不过很快,女孩的家人便想通了,毕竟警方在接下来的几天调查当中根本毫无进展。

女孩的家人也是动用了很多的关系,到最后,绕来绕去又绕到了我这儿。

毕竟我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也算一个小小的神汉。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实在是求告无门了,只能拜托神。

而我就是神的代言人。

这事儿换谁也一样,我经常接到这类似的活,比如昏迷病人,长时间不醒。

这种非人力能够所改变的,大都就求到我们了。

尽管女孩的家长对我们很有敌意,最后还是允许我们看监控。

我跟师傅两个人坐在电脑前,一帧一帧的查看画面,刚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直到时间来到了子时三刻。

这个时辰,大约就是相当于现在的12:45分。

那重伤濒死的女孩,全身插满了管子,完全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偏偏在这时,女孩的身体明显动了一下。

紧跟着心电监护仪发出了警报声,护士马上跑过来,查看情况。

结果一切都正常,护士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就离开了。

直到门一关的一刹那,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女孩先是缓缓坐起,不同于常人的是,正常人起床,总得用胳膊支着,找一个着力点才能起来。

可女孩没有,本来是平躺的身体,就凭空坐起。

这景象看得人头皮发麻,女孩的眼都没有睁开,整个人软趴趴的,竟然就这么坐起来了。

坐起来好像也不着力,就好像一根无形的绳子拽着她上半身,硬生生的将她吊着。

同时在看监控的还有女孩的家属,他们看到这里,马上指着屏幕对我和师傅说道:

“两位高人,这儿是不是不正常啊!”

外行人都看出端疑了,更别说我们了。

可我们为了安慰女孩的家属,我师傅先摇了摇头:

“这在贫道看来很正常,用不着大惊小怪,也可以看做起死回生,说不定你们的女儿,能慢慢好起来!”

我师傅这么一说纯是为了安慰他们,怕他们接受不了一个扎心的现实。

他们的孩子,被诅咒了。

我看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就是有人在操控。

此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和我的职业一样,也是驱魔师。

只不过,这人就不是个好鸟。

女孩的父母都是平常人,老实人那种,父亲在煤矿干了一辈子,一直就止步于一个小头头。

人真的非常老实,出了这事,只是一个劲儿唉声叹气。

女孩的老妈则是家庭妇女,曾经当过老师,对于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反而最不相信。

倒是他老爸,早年下过十几年坑,见过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反而最相信。

这次找上我们来,女孩儿的妈是绝对不同意的,可是这个家还是父亲说了算。

女孩的妈姓张,姑且叫她张老师,女孩的父亲,姓巩,姑且叫他巩科长。

张老师没好气的骂:

“我就说,咱孩子怎么自己可能坐起来,一个老骗子,一个小骗子,不就盯上了我女儿的器官吗?”

张老师此时说话已经有点颠三倒四了,逻辑有些不通。

神情都有些神神叨叨的,我完全理解,毕竟丧女之痛,已经让她备受打击,又碰上这事儿,神经正常才怪呢。

尤其当得知我就是需要器官移植的家属,更是对我满满都是敌意。

说句实话,我当时也他妈不高兴,我碍着谁了,惹着谁了。

那女孩的妈左一个老骗子,右一个小骗子,在那里絮絮叨叨说我们存心不良,就盯着她孩子的器官。

我说实话,当时就想怼过去,整件事情是你们求到我们头上的。

的确是我想给我妈做手术,要求肺移植,我妈也的确入院准备了,可这关我们什么事。

器官还没见着呢,人就跑了,更何况都已经跑出去很多天了。

只怕是找到,那也已经是个死人,那器官还有用吗?

当时实在是知道对方丧女的打击实在是不小,这事儿换谁头上,也受不了。

也就没跟对方计较。

接下来的交谈中,更让我无意当中获取一个信息,那就是肇事者居然逃逸。

这么一说,我就更同情他们了。

好在这女孩的父亲比较理智,跟我们交流的时候,还算是逻辑比较清楚。

而接下来监控里的画面,更是让我跟师傅两个人确定,这绝对是中邪了。

就见女孩起身以后,那些连接在她身体上的管子,在没有任何外力加持下,竟自动断开了。

让人诧异的是,尽管连接在她身上的心电监护仪等一些仪器被断开以后,居然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监控画面显示,心电监护仪上那条曲线还在跳,警报也没发出。

呼吸机也还正常运转,各种仪器都没发出提示音。

这么一来护士根本就无从发觉。

重症监护室内,本来旁边还有两个护工呢,可这两个人正在睡。

此时只要抬头一看,就能发现异常。

可惜没有。

说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护工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这才躺在长椅上呼呼大睡。

紧跟着女孩慢慢下了床,女孩的伤很重,几乎半边的头颅塌下去了,这么一往起站,画面更加惊悚。

简直就是半个脑袋的人,慢慢站起,走路的时候,感觉就像是飘着,路过那两个护工时,好像还刻意停了一下。

转过脸看了一眼,这一眼,几乎让我们所有的人都惊叫一声。

女孩的两只眼睛只有眼白,没有黑眼珠。

监控的画面虽然有些模糊,那女孩的两只眼睛白的都渗人,至于脸,反倒看不清。

她的妈妈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可怜的孩子啊,快死了,还要遭这罪,究竟是哪个天杀的,想害我女儿,这害的还不够吗?”

紧跟着女孩儿刚到了门口,本来闭着的门,竟然自动开了。

监控器上的画面到此为止,这时屏幕一黑,什么都没有了。

这女孩到底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