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皇道派国师,竟然是天皇的叔叔,叫塍仁,官拜常禄寺大夫。

而且这家伙思想非常的激进,不断的给天皇灌输右翼的思想。

鼓动日本623兵变的,就有他。

也正是从那次兵变以后,日本正式走向了军国主义路线。

也可以说他是整个日本,法西斯与日本本土宗教皇道教结合的创立人。

早在二战发起之前,他自己就成立了一个神社。

所有的日本高层,都愿意去他的神社里聆听他的讲义。

他完美的将法西斯与皇道教,还有佛教结合起来,就为了宣讲一个目的,日本必须走扩张的道路。

这套学说非常的盛行,以至于每个日本首相上任,都要去他的神社,聆听神的召唤。

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日本人从来也没有改变。

就算是战败了,也未曾改变过一丝一毫。

从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还是这样。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家伙。

而且这家伙,短暂的一生,干了不少缺德事。

全都是针对我们华夏国。

在各地都建有镇魂塔,后来这些镇魂塔全部拆除以后。

他还是不死心,索性就在日本,利用从各国带回来的文物,又建了好多的镇魂塔。

万人坑,白骨厌胜术的诅咒,也只不过是其中他一个小小的把戏。

追根溯源,这日本的皇道派,神道教,也都是我天师门派的分支。

所以我这一次,也算是清理门户。

为了让我华夏国的子孙,永远摆脱其诅咒,也为了让万人坑那些无辜的白骨,能够踏入轮回,哪怕我冒点儿险,也是值得的。

从那个日本战俘的嘴里,我得到了确切的情报。

也就是在第三天,一个没月亮的晚上,还是在子时深夜,塍仁,将在日本军部的秘密护送下,到达万人坑,进行白骨祭。

但具体到来多少人,那就不知道了。

我将情况跟郭连长一说,他陷入了踌躇。

要是对方带来的人马多,伏击不成,打成了包围战,搞不好就把他这支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发展起来的队伍,就全交代了。

在这个时候,正面战场交手,八路军还是处于劣势的。

无论从装备还是从人员的素质来讲,的确差的不是一个等次。

郭连长目前的人马,也就接近一个营。

人数虽多,大都出身民兵,与正规军还是差一个等级的。

更不要说队伍的一半人,连枪都没有。

这还是上一次得到了两大卡车的枪支补给。

如果不是这样,只怕郭连长的人马,也只有1/3的人,手里有枪。

而且那些枪,大都是土枪,三眼火铳。

汉阳造在这里都算是好枪了。

要不这一次,郭连长得到这些枪以后,非常没出息的,好几天都高兴的睡不着觉。

可就算是武器有了,好多人都是抡大刀片子惯了,压根儿就不会瞄准,射击。

我这样的人,他们也居然当成了宝。

接下来的两天,几乎忙的我脚不沾地,不停的训练他们怎么打枪。

拆解三八大盖儿,怎么维护,怎么保养,什么三点一线,怎样压子弹,对于他们来说都太难了。

好多人练了一上午,就是练不会。

想要靠这支队伍,跟日本人正面交手,估计有点悬。

上次打伏击,那也是我们吸引了日本人的注意力,再加上郭连长的人多,比对方多出了两倍都不止。

又打了个猝不及防,才侥幸胜利。

就这样,郭连长的队伍,也死了将近五六十人。

如此伤亡的代价,几乎和被伏击的对方,成了一换一。

而且对方还是一只后勤分队,并不是一支精锐。

好多人都不是来自日本本土,大都来自湾湾。

郭连长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我当然理解。

我知道,我这次要是没能阻止,那个老家伙下咒,那一切都完了。

回也回不去,永远的留到这里,而那边钱老板的100万也不会到账。

我心中怎能不焦急?

可是面对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说实话我也不好这样劝郭连长去送死。

都动用了日本司令部,人怎么可能来的少?

怎么可能来的不会是精锐?

这时候的日军,要真是那些抗日神剧里面演的那些家伙就好了。

我一连两天,几乎一刻不停的教他们怎样拆解武器。

这是我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郭连长看在眼里,绷着脸什么话也没说。

第2天的晚上,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睡下了。

说睡我也睡不着,说实话,我有我自己的私心。

就是想办成事儿,穿越回去,给我老妈治病。

可我怎么能够因为我的私心,葬送了整支,郭连长好不容易拉起的队伍呢。

这支队伍完全可以凭这些枪再次扩充实力,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抗日战场上,不可小觑的力量。

可我要是,不回去留下来,实心实意的,参与到壮大队伍实力当中,那我老妈怎么办?

我也陷入了左右为难。

几次到了郭连长的门前,刚想举手敲门,又不自觉的缩了回来。

我不能因为我的私心,让大家,陷入一场毫无战胜可能的危机。

就这样辗转反侧,翻过来,调过去,怎么也睡不着。

所有的想法,都设想了一遍,毫无头绪。

就包括我会的那些符,也设想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机会。

能管用的符只有一种,问题是这种符的材料太难得了。

得用到拜月黄鳝的血,黄裱纸,在这儿倒是满大街都是。

当时的农村,窗户上都糊的是这种纸,哪有玻璃。

窗户上本来应该糊一种麻纸,才能做到里外不透光。

可是麻纸的费用该多贵了,所以各家各户都用这种极其简单的草纸,材料易得的黄裱纸。

这玩意儿,擦屁股都觉得涩的慌,却是我天师派门人画符的专用纸。

纸有了,没有这种墨汁也不行。

至于那拜月黄鳝,只有南方水乡才有,我们这地方根本不产那玩意儿,连黄鳝也没有。

思来想去,想的我脑仁疼,怎么也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已经无比的靠近目标了,却是无计可施。

这怕是世界上最深深的绝望了。

我他妈都想大哭一场,我怎样没关系,说句难听话,钱老板一家怎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心疼的是我妈。

办不了事,哪怕拿到那本人皮下卷书也算,让我回去,陪着我妈也算。

那个世界我留恋的人,算起来也就是我妈了。

至于我师傅,那就很扯了,也没交往多长时间。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小王同志,郭连长有事找你!”

……

夜深了,房间里烟雾缭绕。

呛人的旱烟味儿,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屋子里已经聚齐了郭连长的得力干将们,有李排长,张排长,蔡排长。

这三个人,都长得五大三粗,蹲在板凳上,不停的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

至于旁边还有三个技术骨干,分别是迫击炮手,轻机枪手。

正中间蹲的是郭连长,双手捂着一个大瓷缸子在胃部,眉头紧锁,紧紧盯着,地上摆着的一张草图。

那张草图上,有石子儿,还有半砖头,地上还画着一条曲线,代表河流。

我进了屋,也没人搭理我,自顾自的瞅着,地上那张草图。

约莫过了好久以后,张排长才用力的一摔烟袋锅:“老郭,这仗不能打!”

旁边两个排长也纷纷点头:

“郭连长,确实困难很大,鬼子要派一个联队来,那可是300多人啊,人家什么装备,更别说还有装甲车!”

“啥,这年头,日本人就有了装甲车?”

我一声惊呼,其余几个人回过头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郭连长这才抬起头来,向我一招手,对大家笑道: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同志可是咱们的大功臣,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误打误撞,击溃日军的后勤小队,更不会有那么多的枪支弹药!”

郭连长这么一说,那三个排长纷纷朝我看过来,刚才那个张排长,嘻嘻一笑:

“你就是那个神枪手啊,一枪打死了小车司机,这可厉害了!”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也是凑巧了,平常也打不准!”

郭连长对我一笑:

“刚才通过审问战俘,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而且日本人挺重视,目前时间,地点,大都确定了。

难就难在对方有装甲车,那国师就坐在装甲车里,挺难办的!”

听到这里,我也犯难了,这老家伙如此惜命,坐装甲车里,这可怎么办?

忽然李排长提议:“不行,让我的工兵排事先埋好地雷,炸了它不行吗?”

“那不可能,日本人早就学滑了,每次来也让工兵在前面扫雷,更何况每一次行军,都是人在车前面走,日本人最爱惜武器!”

蔡排长叭嗒的抽了一口烟,幽幽的说道:

“土地雷也没多少,威力有限,怕是炸不翻装甲车,除非定住它不动……”

话刚说到这里,门一开,炊事班班长,热情的招呼大家吃饭:

“我们刚下河捞了好几条黄鳝,大家开开荤,这可是好东西!”

“黄鳝,我们这儿有黄鳝?”

我满脸惊异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