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一边。

面具男们正驾驶着马车疯狂向镇上狂奔,而那侍卫长却坐在马车里,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这么多粮食,最少也能卖五万两白银,而根据他们之间的商定,他能得一万两!

一万两啊,足够他挥霍好几年了!

而且,这还只是一次的价格!

若是一年多运粮几次,那他可就富得流油了!

“站住,竟敢抢夺官粮,不想活了吗?”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男人呵斥的声音,侍卫长的美梦被打断,他烦躁的跳下了车。

“大哥,你们这戏做的可真足啊,竟然还有官爷,这样百姓就会以为我们被抓住了,也就没人报官了对不对?”

侍卫长刚下车,为首的面具男便笑盈盈的跑了过来,自作聪明的指着前面的人问道。

侍卫长抬头一看,瞬间感觉脑袋都快炸了,震惊的眼神中满是恐惧!

虽然他不认识眼前的这些人,可那少年旁边的身着飞鱼服的人他可是认识!

他可是锦衣卫统领赵方!

住所周知,锦衣卫是保护陛下安全的,若是如此,那中间那个散发出睥睨天下气质的少年便是……

陛下!

轰!

当这两个字浮现在脑海中时,侍卫长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他本以为天高皇帝远的,可没想到陛下就在眼前!

对面,朱由检眼神冰冷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侍卫长,他是听到这边有声音所以前来救人的,可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一幕!

运粮的侍卫监守自盗,简直是罪加一等!

“大哥,你怎么了,看到鬼了?”

不明所以的蒙面人一脸懵的看着那侍卫长,疑惑的问道。

“都给我跪下,陛下来了!”

侍卫长愤怒的向着蒙面人大喊,听到这话,所有的蒙面人都石化了,就连武器掉在地上都顾不上捡。

尤其是那为首的蒙面人,他还以为他和对面的人是一伙的呢,没想到对面之人竟然是陛下!

而他,只是个小县城里的流氓而已。

“陛下饶命,是他们花钱雇我们的,否则,就算你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抢夺官银啊。”

为首的蒙面人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着。

其他蒙面人也跪在了地上,惊恐的附和着。

他们本来是想着赚点钱花花的,可没想到遇到了陛下!

这下可完蛋了!

蒙面人们越想越害怕,由此,磕头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就连头磕破了也不敢停下。

“都给我抓起来!”

朱由检大手一挥,身后的锦衣卫便迅速向侍卫长和蒙面人们冲去,不过瞬间,便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朱由检瞥了一眼那侍卫长问道:“其他人现在何处?”

“他们就在前面不远处!”

那侍卫长刚要开口,为首的蒙面人抢先开口道。

“我先去,你们随后跟来。”

望着那蒙面人所指的方向,朱由检转头看向赵方等人。

“是!”

赵方虽然担心朱由检的安全,可听到那毋庸置疑的语气便也没说什么。

再说了,他们随后就能到,那些运粮的侍卫们根本也伤不到陛下。

朱由检上马,快速向左清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看着陛下离去的背影,那侍卫长的全身冒出冷汗,眼中满是惊恐。

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大限已到!

半个时辰后,朱由检便远远的看到一群运粮队伍,大部队正在休息,为首的几个官员则在喝酒吃肉,不时还有爽朗的笑声传出。

而那些官员,便是左清和几个侍卫长。

朱由检冷笑了一声,勒紧缰绳,马疯了似的向左清等人狂奔而去。

“什么人?”

听到声音的左清等人连忙站起身来,警惕的大喊着。

接着微弱的火光,众人看到一个俊朗的少年出现在眼前。

那些侍卫长自然不知道此人是谁,可左清却知道!

他,便是大明天子!

“不知陛下降临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左清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其他侍卫长就像被定住了似的,傻呆呆的看着朱由检。

陛下?!

陛下来了,那他们怎么办?

别人不知道运了多少粮食去陕西,可陛下可是比谁都清楚啊!

这一下子少了一半,傻子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陛下!

“够了,都给我淡定一点,那么多粮食,陛下怎么会知道能装多少车?”

看到众侍卫长慌张的样子,左清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运粮侍卫长参见陛下。”

听到这样的提醒,侍卫长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

其他侍卫听到这话后,也迅速的向朱由检行礼。

“诸位平身吧,朕此次只是微服私访而已。”

朱由检扫视了一眼所有运粮侍卫,缓缓抬手道。

“左大人,这些便是全部粮食吗?”

众人平身后,朱由检眼神冰冷的看着左清问道。

“启禀陛下,我们刚刚遭到了强盗,他们抢走了一半的粮食!”

朱由检话音刚落,左清连忙汇报,他的眼中满是自责。

“是的,被强盗抢走了,我等虽然拼命保护,可奈何对方人数众多!”

一旁,缓过神来的侍卫长们也异口同声的附和着。

朱由检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若是没有遇到那些面具人,他或许还真信了。

这些人,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放肆,你等监守自盗,真以为朕不知道吗?”

朱由检死死的握着缰绳,咬牙切齿的看着左清等人。

听到这话,有些担忧的侍卫长打了个寒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陛下怎会说出这种话?

难道是……刘营等人被抓到了?

刘营,便是那跟着面具人进城的侍卫长。

几人面面相觑,那颗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

左清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向朱由检行礼问道:“陛下,有何凭据?无凭无据的冤枉我等,可是会让我们寒心的!”

他的态度表面上看起来无比恭敬,可朱由检还是看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得意和嚣张。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知道又如何?没有证据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