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谧如此,朱由检笑了笑说道:“这门生意其实很简单,就是修路。”

修路?

沈谧一下子愣住了,他只是不喜欢做生意,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修路啊。

修路一向是朝廷的事情,并且修路除了利民,哪里可以利己呢?

这让沈谧百思不得其解。

说到利民的事情,沈谧用着尊敬的眼神看着朱由检:“修理乃是利民的事情,光靠这一点,在下就跟着你干了!”

“对了,还没请教你贵姓啊。”

朱由检笑了笑,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我姓朱。”

不过朱由检倒也没想到,这个沈谧对朝廷竟然这么忠心,这么热情的中二少年可不少见了。

朱由检觉得自己今日可得好好把握住。

沈谧大惊:“朱可是国姓啊,难道你是那个王爷的儿子?你是世子?”

没想到,自己只是出来喝个花酒,竟然可以遇到这样的大人物

朱由检没有回答,只是让沈谧自己去猜,自己去脑补:“你我兄弟,就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

沈谧也是一个聪明人,既然对方不想要表露自己的身份,那么他也没必要说出来。

朱由检说道:“我就如同一样,也想出来做生意。”

沈谧点了点头,眼中多了一丝惺惺相惜:“那怪不得了,你是世子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放心,我沈谧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是给朝廷效力,一直是我的梦想,可惜国策如此。既然你能带我,那我沈谧要是再不给力那就是白活了。”

听着沈谧的话,朱由检心中微动,虽然说现在朝廷增加了科举的内容,但是那道桎梏一直在。

比如说商人就是商人,父辈是商人,祖辈也是商人。

就像是乌托邦一样,他们层级分明,不允许你跳来跳去。

当初太祖有这个吩咐或许是对大明好,但是现在已经成为了大明发展的一种紧箍咒。

正因如此,所以朱由检想要废除这件事很久了。

若是这一次的科举有作用,那么朱由检就可以着手下一步了。

毕竟若是桎梏住了,朱由检也不可能像是工部的那群人一样,一直去捡。

这样对于朱由检来说,是很费心力的。

朱由检说道:“修路我是这么打算的,先从朝廷的宫门口开始修起,然后让整个京城都先修上路,无论是贫苦还是富庶之地。”

“我先前找人弄了一批水泥,硬如磐石,若是可以铺在地上,日后车马行走的速度都可以大大提高。”

“这么厉害的东西,想必成本也很高吧。”沈谧问道。

朱由检看向沈谧:“你怕了?”

沈谧一拍巴掌:“我告诉你,朱兄弟,我沈谧上天入地,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怕的,我沈谧两字倒过来写。”

朱由检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我也就是说两句,不过如果成本高的话,你干不干?”

“干,必须干!”沈谧说道,“要是成本高,我就把我家的那几个兄弟给拉进来。”

“我虽然能力不行,但是人脉还是可以的,拉几个大商户简简单单,有钱就行。”

见沈谧如此自信的模样,朱由检倒是有些心里打鼓了,毕竟这人他没有调查过,光凭着第六感根本不能证明对方就是好人。

“朱兄弟你要是不信,明日我就给你拿来三百万两的银子,做定金!”沈谧说道。

见此,朱由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明日我们就在春意酒楼见面。”

沈谧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后才沈谧才回到了家中。

沈家灯火通明,他们祖上三代都是商户,做一些大大小小的生意。

手中也有很多钱,但是偏偏手中的钱都要隐藏起来。

因为在大明,有权才能有钱,而有钱就只是一只大肥羊而已。

商人们都吸取了前辈沈万三的经验,日常穿着粗布麻衣,晚上住着破败小院,就连生病了也只敢让大夫开一些劣质便宜的药。

就怕忽然有人盯上了他们的钱财。

“爹,我回来了。”沈谧踏进府门,就差点被一棍子给抽到。

“爹,谁得罪你了,那么大的火气?”沈谧连忙跳开,嘟嘟囔地说道。

沈父十分生气,指着沈谧痛心疾首地喊道:“逆子啊逆子,为父怎么和你说的,让你低调低调,你倒好天天去画舫,你就怕外人不知道咱们家有钱是吧?”

“爹,这钱睁来就是要花的,你不花哪里会有钱?”沈谧说道。

沈父指着儿子:“你!”

这个儿子从小就会反驳自己,外人说的孝敬在自己家里从未见过!

沈谧坐在了一旁的桌子旁:“对了爹,给我三百万两,我答应了别人明日给他。”

“三百万两?”沈父颤抖着声音开口。

沈谧点了点头:“是啊,三百万两。”

沈父挥起棍棒,朝着沈谧追去。

他们沈家,虽然有钱,也可以一次性拿出来三百万两,但是不代表他们真的可以随随便便给人三百万两!

“你是想要让是我们家,也如同沈万三一样,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不想活了也不要拉着老子!”

两人正你追我赶,从里面又走出来了一个美貌妇人:“老爷,谧儿,你们有话好好说,不要闹啊。”

沈父气急败坏,追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力气了,看向美貌妇人:“你儿子一掷千金啊,明天就要给人送去三百万两,这是想要干什么呀!”

见老娘的脸色也严肃起来,沈谧连忙说道:“爹,我这可是做生意去的。”

自家儿子虽然有生意天赋,但是却十分厌恶这档子事情,沈家夫妻俩都清楚的事情。

然而今日,沈谧竟然自己说要去做生意。

这就像是天上下红雨,太阳朝着西边升起来了一样。

沈父好歹还讲道理,坐在一旁的位置上说道:“你给我仔细说说,这是什么生意。”

沈谧笑了笑,咳嗽了两声,郑重其事地说道:“修路!”

话音一落,沈父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手又开始躁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