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论成败
朱由检却没有赵成想的这么简单，李自成的确是一个能力很强的将领。但是在这里，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之所以不去找周围郡县的兵马，就是唯恐他们掺和到这次的棋局里来。
孙传庭已经去了安县，但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了。
安县。
孙传庭接到朱由检的命令之后就出发了，来到安县之后，看到的景象并未如同曹县的繁华，当然也不如别的地区百姓那般贫困。
“孙大人来了。”前面，一个穿着青衣的白胖子笑呵呵地迎接了上来，对着孙传庭一阵输出，“钱某听说孙大人要来安县视察，这是夜不能寐啊。深怕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孙大人不满意，所以接连几个夜晚都睡不好觉，让下属去好好检查一番。”
“就算是临时抱佛脚，那也得好好抱着不是？”
“可惜我那没用的手下竟然一点都排查不到。要是待会儿孙大人检查到钱某的疏漏之处，可得口下留情，给钱某一个改正的机会啊。”
见钱晃如此坦白，孙传庭的脸色到是有些凝重了。
一县之令早就练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他口中的话根本不能相信半分！
孙传庭颔首：“陛下之令，莫敢不从，若是钱大人有作奸犯科之事，那孙某也必定不能藏着掖着。”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钱晃笑着，“前面不远就是驿站了，孙大人，请。”
两人来到驿站，驿站里有着四五个人正在收拾，看上去很干净。
“孙大人，这是太祖流传下来的官驿，前不久我又派人将它翻修了一番，勉强可以住，只不过这里到底是不如京城舒适。”钱晃笑着说道，带着孙传庭进入到了驿站里。
驿站中，将行李给了其中一个衙役后，钱晃又说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钱某就先离开了，若是有要事，孙大人尽管让人来寻我便是。”
孙传庭点了点头，目送着钱晃离开。
房间里，孙传庭的副手郑二走了上来，说道：“孙大人，这钱县令看上去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会不会是那个曹县令胡乱攀咬？”
孙传庭却是笃定地摇了摇头：“我也曾怀疑过，但是陛下笃定曹斌说的是实话，那就表明，这钱晃必定有问题。”
“明日我们去县里转一圈。”
翌日。
孙传庭就带着郑二在县里逛了两圈，百姓和乐，虽然到不了小富的程度，但是这些人脸上都是满足之意，看上去也是一个安居乐业的地方。
郑二在一个老人家的手里买了一串糖葫芦，给了两文钱。
“老大，这里的物资价钱还算便宜，一串糖葫芦两文钱而已，说起来惭愧，刚才给的那枚铜钱还是之前不小心嗑到过，上面缺了一角，可能是老人家没看到。”郑二一边吃着，一边说着。
孙传庭好笑道：“咱们出来是办事，你这吃东西的样子到是一点儿也没有改变啊。”
郑二嘿嘿笑着：“这哪儿能，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很穷，家里没饭吃，我爹娘把我卖了后我才算能吃饱，后来遇到了你，这才算过上了人过的生活。”
孙传庭没有继续接话，这些事情都是过去了，再提起不过是徒增伤悲而已。
街道，商铺，小贩，都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地方。
看上去非常正常，然而这才是真正的不正常！
就算是这里百姓可以吃饱喝足，可并不代表人人都可以这样，然而在这安县，竟然见不到一个乞丐和小偷，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老大，你说会不会是知道我们要来，那个钱县令提前准备好了？”郑二猜测道，“昨日他来迎接我们的时候，不是这么说过吗？说他们提前准备，只是没有找到有疏漏的点。”
孙传庭眯了眯眼，低声笑到：“好一个钱晃，他这是在明晃晃地挑衅我啊。”
钱晃的那番话翻译过来就是：孙大人啊，我听小道消息说你们要过来了，所以提前让手底下的人去查过了，暂时还没有查到可以让你们检查出来的地方，要是你们发现了，可得告诉我们啊。
“哼。”孙传庭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看来那个钱晃果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安县县令钱晃为了迎接孙传庭，亲自设立了晚宴，邀请孙传庭过去。
“老大，会不会是鸿门宴？”
郑二颇为担忧，毕竟这钱晃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孙传庭摇了摇头：“去看看再说。”
如果他不去的话，就说明他清楚对方心中有鬼，万一这样让钱晃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进而打草惊蛇，那就弄巧成拙了！
驿站中，钱府的管家亲自来接，让孙传庭和郑二坐上了钱晃以往坐的马车。
不得不说，钱晃的表面功夫还是很厉害的，马车十分简陋，看上去就像是已经用了很长时间的马车，走在崎岖不平的泥泞路上，一震一震的更像是要散架一般。
“这马车已经用了很多年吧。”孙传庭出口问道。
管家在前面驾着马，闻言笑了笑：“是啊，这辆马车是当年我家老爷来到安县的时候买的，就连这匹马都是那个时候买的，已经有十多年了，老咯。”
“那么你呢？你跟着钱县令多久了？”孙传庭撩开帘子，说道。
管家笑呵呵地说道：“也有十多年了，当初我还是老爷救得命，所以我就决定好好报答老爷。”
孙传庭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管家这话仿佛也透露出了什么信息，但是又缥缈似无。
一路无话。
很快就到了钱府上。
府上热闹地像是过年一样，来了不少商贾。
钱晃走了上来，说道：“咱们县里有不少人都在种地，后来发现种些果树卖的钱就更多，所以我也干脆在外地拉了些商贾过来，能给县里的百姓们多谢收入。这些都是一直和我们合作的。”
孙传庭点了点头，眼神却忽然在一个人的背影上停了下来，像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