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荷原本没有暴露,但是她的徒弟云隐暴露了,被观察力敏锐的楚洛瞧出了破绽,严刑拷打之下,忍不住招出了白晓荷。
楚家人合力制住了白晓荷。
恰逢无欢从星门归来,他见白晓荷生得亭亭玉立,珠圆玉润,便收入麾下。
他跟随沈清远多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习得了虫蛊之术,中了虫蛊,生不如死,她忍不住虫蛊发作时的剧痛,背叛了徐元,还担任起了调配员的指责。
负责安排囚犯与猛兽的决斗。
囚房外是一个巨大的斗兽场,观众席上坐满了青龙国、白虎国、朱雀国的权贵,这些人原本是吞天宗弟子,沈清远问鼎天下后,分封了他们不少土地与实权职位。
斗兽场内圈下有十个囚房,关押着无数人,男女老少都有,而徐元所在的囚房朝东。
囚房中的人将会抽牌进行,抽中了什么野兽,就与什么野兽进行战斗。
吞天宗的人将会压胜负,以此取乐。
囚房中的人不乏平头百姓,乞丐流民,只要是无权无势的人,都有可能被抓到这里来。
徐元来到囚门前,目光越过木头柱子、还有宽大的斗兽场,想要找到沈清远的身影。
“沈清远,你这家伙……究竟到哪里去了?”
“你这小子,不要妨碍我看戏啊。”一个穿灰色麻布短打的壮汉伸手将徐元推开,目光落在斗兽场中,场内一只肩高五尺的雄性巨狮和一个短发青年正在进行肉搏。
那青年神色刚毅,身长六尺,全身都是肌肉,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铁剑,他的身姿十分灵活,总能避开巨狮的扑击。
灰衣壮汉冷笑道:“看样子是身经百战的武者,但不是修士,终究与猛兽有力量上的差距,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兄台,这是哪里?”
灰衣壮汉暼了徐元一眼,说道:“这里是青龙国皇宫。”
“朝廷竟然如此腐败,公然允许这种事?”
“哼。”壮汉双手抱臂道:“也不想想这帮当权者是什么出身,他们可是吞天道宗的人,历史最残暴的宗门之一。”
场内,巨狮一扑落空,短发青年贴地滚出,还未起身,巨狮再度扑来,一爪抓向他的胸口。
衣衫顿时破裂,短发青年忍痛送出手中铁剑,剑锋划过巨狮面门。
壮汉神色一震道:“可惜!这一剑是奔着眼睛去的,若是划瞎了狮眼,尚有胜算。”
“吼!”巨狮怒吼一声,再出一爪将短发青年重重拍在地上,血盆大口一张,咬中青年的脖颈。
青年奋力挥舞铁剑,划烂了巨狮的双眼,但可惜已经太晚了,因为锋利的犬齿已经刺入他的咽喉,阻断他的呼吸。
青年望着湛蓝天空,耳畔狮吼阵阵,露出极度不甘心的神色。
徐元望着青年惨死的场景,心头一震。
或许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
壮汉眯眼道:“快到我们了。”
斗兽场内圈下的牢房呈“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排列,而刚刚那个青年是“壬”号房出来。
也就是说,下一个就是“癸”号房的人了。
而壮汉、徐元所在的囚房正是“癸”号房。
斗兽场内躺了无数尸体,还有一些猛兽的尸体。
原来每个人要面对的对手都是随机。
可能对手是一只大.老虎,也可能是一只小猫咪。
白晓荷端着一个木盒来到门前,面无表情地说:“你们都过来抽牌子。”
众人争先恐后来到囚门前,手伸进木盒。
徐元被挤在囚门角落,说道:“晓荷,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沈清远回来了没有?”
“问这个做什么。”
“这背信弃义的小人!我迟早要杀了他!”
白晓荷露出怜悯的神色:“沈清远已经死了,在征战到第九十九个星域时,被无欢大人杀死。”
“为什么?”
“还用问?宇宙没有尽头,沈清远却妄想当上全宇宙的霸主,跟随他看不到尽头。
无欢大人在找到破解虫蛊的办法后,和白虎高阳大人,朱雀琮凰大人,趁着他吞噬星核,消化困难的虚弱时期,联手杀死了他。”
“星核?”
“星核是星辰的核心,有了它才能诞生星辰,而毁掉一颗星辰就有一颗星核。
没有人知道,吞下星核究竟会有什么后果,但是沈清远这么做了。
他用秘术吞下亿万星核。
杀死他的时候,整条银河都在颤抖。
他死了,征战万界的征程也结束了。”
徐元脸色灰暗,默默无语。
白晓荷道:“你应该感到高兴,以你的实力,永远摸不到他一根小指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太善良了。”
说着,白晓荷叹了口气,眼神划过一抹幽幽之色。
“善良不该被指责。”
“但是在这个世道,善良是不被允许的。”白晓荷看了眼木盒中的木牌,说道:“按照规矩,你也必须抽一个。”
“癸”号房的人基本都抽完了,有人抽到“虎”面若死灰,有人抽到“羊”欣喜若狂。
徐元摸出一个木牌,定睛一看——“羊”
羊虽然有一定的战斗力,某情况下也可以把成年人顶死,但在徐元这种肌肉强壮的青年面前,是很难有胜算的,徐元也松了口气。
抽中了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你运气不错。”白晓荷冷冷一笑,转身而去,“但是你的运气不可能永远这么好。”
“砰”!一声闷响,徐元后脑一痛,眼前一黑,摔在地上。
他匆忙爬起来,下巴又吃了一击,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手中的木牌“羊”变成了“狮”。
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干的?
可恶啊!
徐元紧紧捏住手中的木牌,眼神愤怒地扫过众囚犯,想要从他们眼里看到心虚,但是他们的神色都很正常。
“把你的木牌给我看看!”徐元冲上去揪住一个眼神躲闪的囚犯,强硬地搜出他身上的木牌——“豹”
不是这个家伙!
“把你木牌给我看看!”
“滚开!”
“谁要给你看啊!”
“少在这里发癫!”
有些囚犯怒了,一把推开徐元。
徐元跌坐在地,发现眼前这些囚犯不少都三三两两,结成了自己的小阵营,去抢劫其他人的木牌。
也就说偷袭他的人,可能是一个团伙而不是一个人。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个囚房内大约五十人,想要从这里找出是谁偷袭了自己,实在是太难了。
徐元叹了口气,坐在牢房边,看着手中的木牌,想起那青年临死前绝望不甘的眼神。
血肉之躯怎能对抗巨狮?
徐元尝试运气,但是丹田已经破碎,没有真气的他,比普通人没有,甚至更加虚弱。
因为丹田碎掉后,每次呼吸重一点,都会有轻微的腹痛。
他只能平静地呼吸,但是面对巨狮,必须活动起来,而一活动又难免要大口呼吸。
难道说,今天就是他的祭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