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宁微微一叹。

  

  怜蓉说道:“小姐,你是逃不出去的,这里前后门都有守卫。”

  

  何安宁道:“我只是说说,没有真的想逃。”

  

  “请随我来吧。”

  

  怜蓉带何安宁到澡房洗澡。

  

  她备好了浴桶和热水,在浴桶上洒满了玫瑰花瓣。

  

  何安宁脱下衣裳,泡入桶中,顿觉舒适惬意。

  

  怜蓉在一旁伺候,赞叹道:“小姐,您的皮肤真好,像上好的羊脂玉一样白皙无暇。”

  

  何安宁问道:“你在城主府呆了多久?”

  

  怜蓉道:“已有七年了。”

  

  何安宁吃惊道:“可是看你样子只有十三四岁。”

  

  怜蓉道:“是的,我自幼被父亲卖进了城主府,今年刚好十三岁。”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怜蓉想了想道:“我想嫁给少城主做小妾。”

  

  何安宁吃惊道:“可他那样对你。”

  

  怜蓉道:“嫁给少城主,我就有很多钱了,就可以给家里盖房子,供弟弟读书了。”

  

  何安宁心神恍惚,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被父亲强加了振兴家族的愿望。

  

  何安宁抚着胸口,说道:“怜蓉,你有没有想过为自己而活呢?”

  

  怜蓉愣了愣道:“为自己而活?”

  

  “对!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我们应该出去,去更广阔的天地。”

  

  怜蓉苦笑道:“小姐,我们一点修为也没有,能去哪里,您还是别胡思乱想了。”

  

  “怜蓉,城主府有没有狗洞?”

  

  怜蓉想了一下说道:“后院有颗大榕树,爬到上面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小姐,您想做什么?”

  

  何安宁道:“没什么,我只是问问。”

  

  “小姐,您别多想了。我看得出来,您也是被家里人送到这里,来了城主府,我们就是城主和少城主的东西,我们不应该有想法,只需要对城主服从。”

  

  怜蓉这番话让何安宁感到不寒而栗。

  

  虽然泡在温水中,怜蓉的小手也很温暖,但是何安宁的心却是冷的。

  

  她意识了一些事情,那就是父亲一直强加于她的——

  

  奴性。

  

  “怜蓉,我要出来了,你回避一下。”

  

  怜蓉嗯了一声,转过身去,听后背后出浴稀里哗啦的水声,向后递出毛巾:“小姐,我来替您擦拭吧。”

  

  何安宁道:“不用,我自己擦就好了,你去倒杯茶来,我口渴了。”

  

  “是。”

  

  何安宁迅速擦干净身子,拿起衣架上干净的新衣裳穿好,快步来到门外,张望了一下,没有见到守卫和其他人。

  

  隔着几栋屋子,能望见远处大榕树的枝叶,何安宁便快步向大榕树行去。

  

  她想回家。

  

  即便会承受父亲的怒骂,但是她相信母亲会站着她这一边。

  

  何安宁行至大榕树,见到树后有一扇门,这里便是城主府后门。

  

  她听到门外守卫的打盹声,心道:守卫在开小差睡觉,真是天助我也。

  

  她手脚并用爬上大榕树。

  

  此时怜蓉的叫声远远传来:“少城主!快看!”

  

  何安宁心头一跳,回过头,孙子玄御剑飞离,几个呼吸便飞到面前!

  

  她吓了一跳,从树上摔了下来。

  

  孙子玄单手抱住了她的腰肢,冷冷道:“树上可没果子,你上树做什么?”

  

  何安宁心慌意乱道:“我……我……”

  

  “哼,你想逃!”

  

  “不是的……”

  

  孙子玄冷冷道:“你逃得了吗?”

  

  孙子玄迅速将何安宁带到房间,将她扔到床上,开始宽衣解带。

  

  怜蓉则关好了房间,垂首立在一旁。

  

  何安宁惊叫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孙子玄狞恶一笑,迈步想何安宁行来,下面的某物让何安宁不敢直视。

  

  “不要!”

  

  “由不得你!”孙子玄大手一挥,撕开了何安宁的衣裙,一双浑圆紧实的修长玉腿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孙子玄面露猥琐笑容,却突然眉头一皱。

  

  何安宁里裤上洇湿了红色。

  

  竟然来葵水了。

  

  难道有一股倒人胃口的血腥味。

  

  真是扫兴。

  

  “改日再收拾你。”

  

  邪火已起,孙子玄便把怜蓉拉到了床边。

  

  何安宁惊魂未定,看着孙子玄压在怜蓉娇小的身躯上,吃惊道:“她才十三岁。”

  

  孙子玄冷笑道:“只嫌不够小!”

  

  何安宁不敢直视,扭头看向墙角。

  

  这一夜,她被孙子玄安排到一间柴房,作为惩罚。

  

  而怜蓉负责监视她,一夜都不能睡觉。

  

  “小姐,对不起。”怜蓉担心何安宁会记恨报复,便上前道歉。

  

  何安宁没有回话,背过身对着她。

  

  怜蓉默默无语,守在门口。

  

  “太阳晒屁股了,小懒虫。”

  

  何安宁感觉臀上被人拍了一下,她睁开眼,看见孙子玄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安宁忍着怒意,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

  

  孙子玄的目光游移在何安宁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的娇躯上,色眯眯道:“你睡觉怎么还穿着衣裳?”

  

  “现在是秋天,这里没有被褥,我不穿衣裳会着凉。”

  

  “贱人!”

  

  孙子玄一个巴掌重重打在怜蓉脸上。

  

  “怎么不去拿被褥给何小姐!”

  

  怜蓉低着红肿的脸,不敢回话,昨天是孙子玄叫她不要拿被褥,今天却又责问她为什么没拿。

  

  “怎么不说话?”

  

  “少爷,是我错了,是奴婢该死。”怜蓉跪了下来。

  

  “去你娘的。”孙子玄一脚踹在怜蓉身上,举起拳头就要打。

  

  何安宁抓住孙子玄的手说道:“少城主,你身份何等尊贵,和这种人计较,失了身份。”

  

  孙子玄这才罢手,说道:“何小姐,我们该出发了。”

  

  “来,我扶着你。”

  

  何安宁道:“我不用扶。”

  

  “别客气!”孙子玄搂住何安宁的纤腰往外行去。

  

  三人上了一辆马车,径直去往十里外的火凰宗。

  

  一个时辰后,便抵达火凰宗山脚,孙子玄带着怜蓉还有何安宁,以及他精挑细选的十位人才,行向山顶。

  

  火凰宗门口立着一位身穿丧服的青年,他背负双手,望着苍茫群山,眼神若有所思。

  

  孙子玄来到山顶,见到此人,立刻露出谄媚笑意:“小师兄,您可是闲云野鹤,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何安宁暗暗吃惊,孙子玄可是未来的一方城主,竟然在这人面前如此恭敬。

  

  此人名为楚遂良,乃是青龙国四大家族楚家的未来继承人,所以孙子玄才会如此巴结。

  

  楚遂良淡淡道:“如兰和我说,你带来了十位人才,我想看看。”

  

  孙子玄道:“请看。”

  

  楚遂良的目光越过孙子玄、何安宁、怜蓉,落在那十位人才上面,随即微微摇头:“净是些凡夫俗子。”

  

  孙子玄道:“银龙兄,明珠也有蒙尘的时候,我带来的十位人才,那都是常年习武的练家子!”

  

  “都是根骨已经定型的庸人,我白来了。”楚遂良微微摇头。

  

  孙子玄立刻道:“你们领了钱全部走吧!”

  

  那十个人个个面露不甘心的神色,但又不敢违逆孙子玄的意思,只好悻悻下了山。

  

  “子玄,你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柳如兰从大殿行出,同时对楚遂良福了福身,在宗门中她虽然被人称为仙子,但其实不过是楚遂良的一个通房丫头罢了。

  

  孙子玄见大殿一片缟素,而柳如兰和楚遂良又一身孝服,想必是门中有人去世了,便问道:“楚师兄,柳师姐,是何人去世了?”

  

  楚遂良道:“是我爷爷去世了。”

  

  楚家家族的族长名为楚天河,是楚遂良的父亲,而他的爷爷乃是火凰宗的掌门人,也是青龙国三位一字并肩王之一。

  

  今年高寿九十,寿终正寝。

  

  楚遂良叹道:“不能修成大道,终究是凡夫俗子,逃不过这生死轮回。”

  

  孙子玄掩面干嚎,一滴眼泪没掉,声音倒不下。

  

  何安宁不屑地撇了撇嘴。

  

  楚遂良阅女无数,却未曾见过何安宁如此貌美的,好奇道:“子玄,这是你新娶的侧室吗?”

  

  “不不,我是受人之托,带她进火凰宗。”孙子玄上前低声道:“师兄,此女性情温婉,知书达理,不如您收了她。”

  

  楚遂良扫了何安宁一眼,说道:“有股稚气,我喜欢,好,我收了。这火凰宗主我也没兴趣,你来当吧。”

  

  何安宁心中厌恶,在这二人眼中,她变成了一个可以被随意交换的物品。

  

  孙子玄心中狂喜,但是必须强忍喜色。

  

  因为师尊才死没多久,他若是一脸喜色,必会招来非议和斥责。

  

  但他实在太高兴了,脸色顿时无比纠结,嘴角一会上一会下,眉头又是皱起,又是上挑,表情像是哭,又像是在笑。

  

  楚遂良笑道:“想笑就笑吧,看你忍得怪辛苦的。”

  

  孙子玄强行摆出一副悲痛的表情:“师兄,您何出此言,子玄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师尊尸骨未寒,我如何笑得出来!”

  

  楚遂良见孙子玄那副做作的表情,哈哈大笑了起来。

  

  “随我走吧。”楚遂良经过何安宁身边时说道。

  

  何安宁没有跟上来,说道:“楚道长,我不想修仙,您可否将我带回到青城?”

  

  楚遂良淡淡地问:“姑娘,你可认识京城陈家,王家、萧家的人?”

  

  何安宁摇了摇头。

  

  “那你就没有拒绝的权力。”

  

  孙子玄低声道:“何安宁,你他娘别给老子不识好歹,这位是楚家未来的家主,也是青龙国东域未来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