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年管事用风卷残云的速度快速收拾完现场的时候,林渊顿时情不自禁地吹了声口哨,表情戏谑,那样子颇有对方前十几分钟的神韵:

“没想到啊,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干事还挺利索,真不错啊,这身子骨平时都是吃什么药材补补的,要不等会顺便给我推荐推荐呗。”

在林渊一脸戏谑地这么调侃着前方正在带路的管事时,管事风风火火的腿脚却在下一秒变得不利索了几分。

怎么办,他指定是盯上我了,他现在跟我敲诈封口费呢,不对,他都这么有钱了,这样管我要点小福利不叫敲诈勒索,顶多是叫要点心意。

没错,是要看我的心意!

中年管事此刻想到这里,虎躯当即不由得猛的一震,而后在他颤抖的目光注视下,他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林少爷,您放心,等会给您抓药的时候,小徐我顺势给您捎上一些,保证您比那十七八岁的半大伙子都要年轻气盛,精神倍好!”

“我就是那种十七八岁的半大伙子,怎么,我看起来这么显老,这么不像吗,还需要你抓药给我吃,我才能像?”

中年管事快嘴快舌地说完那番话之后,林渊当即皮笑肉不笑地淡淡这么回了他一句,两人旋即尴尬地对视了几秒。

而此时中年管事在好不容易地移开自己的视线之后,顿时想杀自己的心都有了,什么叫马屁拍到马腿上,这踏马就是马屁拍到马腿上,踏马的,简直绝了,草。

在中年管事好不容易地摆脱了林渊的死亡凝视之后,当即迅速地带上痛苦面具,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在心里抓狂了一会。

然后在他们尴尬的闲聊中,他也就顺势把人带到了张大夫诊断病人的房间外面。

而当他此时看到这个房间上面挂着一块正在出诊的牌子时,他脸上那块痛苦面具当即变得越发浓厚了几分。

该死,完蛋了,这个张老头年纪倍大,事儿也屁多,他之前立下的一个规矩就是,在他正在出诊的时候,不能带其他的客人来烦他。

不然他下一秒将来这里就诊的新病人和带路的一起轰出去不说,病房里面现在的也要一起轰出去,简直龟毛的很啊!!

中年管事此刻思索到这里,脑海里已经把接下来会出现怎样一个画面提前预想了一遍,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想到这里,他当即强忍着发麻的头皮,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在此时,他身后的林渊却在语气平淡地催促着他:

“小徐,你不会是不想带我们去找大名鼎鼎的张大夫,所以才会在这门口磨蹭半天吧。也是,从刚刚在大厅的时候,你就一直磨磨蹭蹭的——”

还没等到林渊把话说完,中年管事徐有为当即就猛的咬住了自己的舌尖,一瞬间痛觉直冲天灵盖,疼的他眼泪就要飙出来。

但是即使是这样,他此刻也只是默默地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微笑着答道:

“没有的事,尊贵的林少爷,小徐现在就去为您找张大夫,还请你们暂时在这里稍等片刻。”

在徐有为态度卑微地对林渊这么说着的时候,得到对方语气淡淡的回复之后,他当即风驰电掣地一把推开了门,而后迅速地走了进去。

而等到徐有为视死如归地进去门内之后,里面当即猛的爆发出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徐——有——为——我不是说过,不要再在我出诊的时候带人过来了吗!”

“你踏马是猪脑子吗,老子踏马说这么多遍,你都记不住!?”

在里面传出这样一声激烈的吼声,而后又传来几道噼噼啪啪的古怪响声时,站在门外的沐烟柔身子忍不住微微歪斜了一瞬,随后扭头疑惑地看向旁边依旧坦然自若的林渊,小心翼翼道:

“林,林少爷,里面真的没有事吗,我们就这样站在这里就好了吗?”

在沐烟柔小心忐忑地问出这番话的时候,林渊却是毫不在乎地淡淡答道,“里面有没有事,我不知道,但是他要是没做到自己该做的事情,他就有事了。”

林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若有似无的淡淡笑容,看的沐烟柔心里一阵发毛。

不知道怎的,她忽然庆幸眼前这个热心肠的少年是帮助自己的好心人,而不是那种欺负她的坏人。

不然的话,她可能玩不过对方的一根头发丝。

在沐烟柔有些后怕地在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木门却在下一秒旋即应声打开了,随后邋里邋遢的徐有为便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但是此时即使他受了这样看上去就不简单的伤,他此刻也依然微笑着面对林渊他们,道,“林,林少爷,现在可以进来了。”

徐有为的这番话音一落之后,林渊当即跟无事发生过一般,带着沐烟柔和身后背着沐烟柔老父的一个药徒缓缓走了进来。

而等到他们三人跟着徐有为走了进来之后,一只花瓶却忽的从里面被扔了出来,在顷刻间便猛地朝呆头呆脑的沐烟柔砸了过去。

眼看那个花瓶就要在下一秒砸在沐烟柔的头上的时候,沐烟柔脸上当即吓得血色全无,而林渊的身形却在此时灵巧闪动。

在林渊身形快如闪电地瞬移到沐烟柔的面前,随后下一秒猛的抬起一只手抓住那只花瓶的时候,沐烟柔当即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而此时站在旁边的徐有为也是心里情不自禁地舒了一口气,好险好险,花瓶不是砸在这个祖宗身上,不然就死定了。

可是就在徐有为心里这么感慨着的时候,林渊却是猛的收紧了花瓶,随后将其径直地扔回了原路。

轰隆——

只听见轰隆的一声,花瓶当即砸在了帘子后面的那道身影身上,而后里面又旋即窸窸窣窣地传来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和老头痛苦的哀嚎声。

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徐有为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袭来阵阵疼痛,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的话,他下一秒就能直接晕过去。